"這只是開始。"他對著空曠的房間說道，聲音中既有決心，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四、寒風中的獵殺

巴西圣保羅，溫暖的夏夜。

埃杜阿多·拉米雷斯，如今化名為保羅·席爾瓦的整形外科醫(yī)生，正在他豪華的私人診所成最后一臺手術。十年來，他已經(jīng)全融入了這個繁華城市，成為上流社會青睞的名醫(yī)，專攻面部重建手術。

拉米雷斯脫下手術服，看著鏡中自己那張經(jīng)過多次整形的面孔——高挺的鼻梁，銳利的眼睛，修長的下巴——一張全陌生的臉，與那個在審訊室里揮舞手術刀的"外科醫(yī)生"毫無共通之處。

"席爾瓦醫(yī)生，您的最后一個預約病人到了。"助手在門外輕聲提醒。

"今天還有預約嗎？"拉米雷斯皺眉。

"是的，半小時前剛剛安排的緊急咨詢。一位女士，關于面部疤痕修復。"

拉米雷斯嘆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走進診室的女人身材高挑，戴著大墨鏡，長發(fā)遮住了半邊臉。她自稱瑪麗亞，說自己在一次事故中臉部受傷，希望能進行疤痕修復。

"請摘下墨鏡，讓我看看傷情。"拉米雷斯示意道。

當女人取下墨鏡時，拉米雷斯的心跳驟然停滯——那雙眼睛，那種特殊的淺褐色，他見過，在很久以前…

"你是誰？"他警覺地問道，右手已經(jīng)悄悄伸向桌下的緊急按鈕。

女人微微一笑："我是來自過去的幽靈，外科醫(yī)生。"

拉米雷斯瞬間明白了一切，猛地按下警報按鈕，同時從抽屜里抽出一把手槍。

"太遲了。"女人——伊莎貝爾平靜地說道，"你的保安已經(jīng)被我的同事接待了。至于這個..."她指著閃爍的警報燈，"線路已經(jīng)切斷了。"

拉米雷斯舉起手槍："誰派你來的？"

"你殺死的那些人。"伊莎貝爾回答，聲音出奇地平靜，"你還記得路易斯·加西亞嗎？情報部門的分析師，你用手術刀挖出了他的眼睛，然后讓他在痛苦中死去。"

拉米雷斯的手微微顫抖："那是戰(zhàn)爭。我只是執(zhí)行命令。"

"他是我的丈夫。"

空氣凝固了。拉米雷斯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僅是一個殺手，還是一個復仇者。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卻發(fā)現(xiàn)槍并沒有響。

"我的同事昨晚替換了你的子彈。"伊莎貝爾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瓶子，"現(xiàn)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你可以像個勇士一樣死去，喝下這個毒藥，三分鐘內(nèi)平靜離世。或者..."

她從包里拿出一把手術刀，正是拉米雷斯曾經(jīng)用過的那種："我可以用你自己的方法，讓你體驗一下你的受害者經(jīng)歷的痛苦。"

拉米雷斯盯著那把熟悉的手術刀，額頭滲出冷汗："你不能這樣做...我已經(jīng)改變了...我有新的生活..."

"他們也有生活。"伊莎貝爾打斷他，"六十二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直到你和施密特決定結束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