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兒子啊?真帥氣!"楊麗蹲下來,捏了捏鄧清濤的臉,她身上的香水味濃得嗆人。
鄧清濤勉強笑了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真心笑過了。
楊麗很快就融入了他們的生活。她經常帶來做好的菜肴,幫忙打掃房間,甚至會幫鄧清濤檢查作業(yè)。父親也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少喝酒,會刮胡子,甚至偶爾會笑。
但鄧清濤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每當楊麗接近那個儲物間,他的心就會緊緊揪起。
"那里面放什么呀?怎么一直鎖著?"有一天,楊麗好奇地問。
"一些舊東西,不值錢。"鄧建國迅速回答。
"那為什么要鎖起來?"
"有些東西,就算不值錢也不想丟,懂嗎?"父親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警告。
楊麗撇了撇嘴,不再追問。但鄧清濤注意到,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三周后,父親告訴鄧清濤,他和楊麗決定結婚。
"她會搬來和我們一起住。"父親說,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她會是個好媽媽。"
鄧清濤感到一陣惡心,他想起了真正的媽媽,想起了她的笑容,她的聲音,還有她最后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
"我不要她當我媽媽。"鄧清濤低聲說。
父親的眼神一沉,"你說什么?"
"她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是——"
話還沒說,一記耳光落在鄧清濤臉上。
"閉嘴!"父親咆哮道,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敢說出去,我就讓你也消失,聽明白了嗎?"
鄧清濤捂著臉,眼中滿是淚水,但他沒有哭出聲。他看著父親,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婚禮很簡單,只請了幾個父親的同事和楊麗的朋友。鄧清濤站在角落里,看著父親和新娘交換戒指,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婚后,楊麗很快就顯露出了本性。她對鄧清濤的態(tài)度變得冷淡,開始抱怨家里的一切。她嫌棄鄧清濤邋遢,嫌棄他不會說話,甚至嫌棄他的存在。
"這孩子是不是有問題?"一天晚上,鄧清濤聽到楊麗對父親說,"整天悶不吭聲,學校老師還說他沒朋友。"
"他媽媽去世對他打擊大,"父親說謊的聲音異常平靜,"給他點時間。"
"要不送去檢查檢查?我表姐的孩子也這樣,后來查出來是自閉癥。"
鄧清濤站在門外,緊握的拳頭指甲掐進肉里。自閉癥?他想笑。如果他們知道他每晚都在想什么,會不會更擔心他有反社會人格障礙?
隨著楊麗的入住,家里的規(guī)矩變多了。鄧清濤不能在客廳待太久,不能弄出太大聲音,甚至連廚房和衛(wèi)生間都被規(guī)定了使用時間。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楊麗開始收拾各個房間,包括那個一直鎖著的儲物間。
"建國,那個儲物間里到底放了什么?我想收拾一下,咱們可以放些別的東西。"楊麗在餐桌上說。
鄧建國的筷子停在半空,"我說了,那是些舊東西,別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