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陸御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切在他眼皮上,像把鈍刀慢慢鋸開睡意。腰間的重量沉得反常,他下意識去推,手指碰到的是繃緊的小臂肌肉——沈宴的手臂像鐵箍般扣在他腰上,指甲已經(jīng)在他睡衣布料上壓出五個半月形的凹痕。
"松手。"陸御的聲音還帶著睡意,指節(jié)抵住沈宴手腕突起的骨頭用力一擰。往常這招能讓醉酒同事痛呼著放開,現(xiàn)在卻像掐在了枯木上。沈宴的呼吸頻率絲毫未變,溫?zé)岬谋窍⑼高^棉質(zhì)睡衣滲進(jìn)他腰窩,那片皮膚立刻泛起細(xì)小的顆粒。
冰箱突然啟動的嗡鳴撕破了寂靜。沈宴的犬齒在睡夢中擦過陸御的脊梁骨,睡衣下擺因為掙扎卷到胸口,露出腰間被勒出的紅痕。陸御猛地屈膝頂向后方,卻撞進(jìn)一團(tuán)柔軟的棉被——沈宴不知何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姿勢,現(xiàn)在他的膝蓋正卡在陸御腿彎里,像把鎖扣住了所有發(fā)力點。
“七點二十。"沈宴的嗓音貼著陸御后頸震響,帶著剛醒時特有的沙啞,嘴唇卻干燥得不像發(fā)燒病人,“你設(shè)定的鬧鐘還有十分鐘。"他的拇指順著陸御腰側(cè)滑到肚臍,在邊緣處畫了個圈,“腸鳴音很活躍,昨晚的牛奶消化不良。"
陸御抓住那只手往外拽,指甲在對方虎口的舊傷疤上刮出白痕。沈宴突然輕笑,濕熱的氣流灌進(jìn)他耳道:“你心跳過速了。"說話時小腿肌肉繃緊,冰涼的腳背貼上陸御腳踝,順著跟腱一寸寸往上蹭,像條蛇在丈量獵物。
“我上班要遲——"陸御的抗議被突然翻身的重量壓斷。沈宴的鎖骨硌在他肩胛骨上,病號服領(lǐng)口垂下來罩住他半張臉,撲面而來的是退燒藥混著薄荷牙膏的氣味。沈宴的右手還箍著他腰,左手卻已經(jīng)撐在他耳側(cè),發(fā)梢垂下來掃著他太陽穴。
“刷牙。"沈宴的舌尖在上顎彈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嗒"聲,“用你的牙刷。"他俯身時頸動脈擦過陸御鼻尖,搏動得又重,完全不像剛退燒的病人。一滴汗從他下頜墜下來,在陸御鎖骨上濺開,帶著詭異的咸腥味。
陸御突然屈肘撞向后方,這次命中了肋骨。沈宴悶哼著松開鉗制,卻在陸御滾下床的瞬間拽住了他睡褲腰帶。棉布撕裂聲里,陸御踉蹌著扶住衣柜,回頭看見沈宴五指間纏著半截斷掉的系帶,晨光給他睫毛投下的陰影正落在鼻梁的舊疤上,像道黑色的縫合線。
沈宴把布料殘片湊到鼻嗅了嗅,喉結(jié)滾動著吞咽唾液,“羊絨混紡,32支紗。"他突然抬頭,虹膜在逆光中呈現(xiàn)出琥珀色的透亮,“能共用牙刷了嗎?"
洗手間的鏡面蒙著水霧。陸御盯著鏡中疊身后的影子,沈宴正用他的梳子打理劉海,發(fā)絲摩擦檀的聲響在狹小空間里被放大。當(dāng)梳齒卡在某個打結(jié)處時,沈宴突然發(fā)力,"啪"的斷裂聲后,兩根黑發(fā)纏著斷齒飄落在洗手臺上。
沈宴的指尖撥弄著那幾根發(fā)絲,突然蘸著水把它們粘在鏡面上,拼出歪斜的字母“L",“你皮質(zhì)醇水平有問題。"他的指甲刮過鏡面水霧,在“L"旁邊畫了個笑臉,“需要監(jiān)督你吃早餐。"
陸御的剃須刀停在半空。鏡中映出沈宴解開衣服紐扣的畫面,蒼白的胸口上有幾處新鮮的淤青,形狀像是指痕?!白蛲砟沲叩摹?沈宴的指腹按在最大那塊淤血上,嘴角卻翹起來,“肌肉記憶比大腦誠實。"他突然貼近,下巴擱在陸御肩上,潮濕的吐息噴在耳后“我沒有牙刷怎么辦”
陸御能感覺到沈宴的呼吸就在自己耳邊,愣了愣,隨即平靜下來“一會你用我的,我下班之后給你買生活用品”
沈宴的雙手抱著他的腰,把頭埋進(jìn)陸御的脖頸上,聲音悶悶地“不行”
陸御洗漱好了,想掙脫出沈宴的懷抱“我不工作哪來的錢生活”
沈宴抱著陸御的手更緊了“反正就是不可以”陸御停下掙扎的動作,一臉無奈“那我回來給你抱夠,行不行?”
沈宴聞言,松開了手“一言為定”陸御見他松開了手,急忙答應(yīng),生怕他再次抱上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就去廚房做早餐了,根本不管沈宴用不用自己的洗漱用品了
等沈宴洗漱完,走到餐桌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只有一份早餐,陸御早已離開,沈宴頓時不高興了,怎么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哼!
沈宴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心里想的全都是陸御,一心只想讓陸御早點回來,可選擇可是早上啊,陸御得下午才回來,中午休息就是直接在公司休息了,沈宴對陸御的占有欲越來越強(qiáng),直接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枕頭用拳頭暴打起來
沈宴的拳頭砸在枕頭上發(fā)出沉悶的"噗噗"聲,棉絮從接縫處迸出幾縷。他忽然停下動作,抓起枕頭深深吸氣——上面還殘留著陸御洗發(fā)水的檸檬草味道。沈宴感覺很滿足,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貪婪的吸著里面陸御殘留的味道……
『未完待續(xù)』
(注:下一章就是陸御下班后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