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資料花了整整兩小時。

當宋絮抱著厚厚一摞書回到長桌時，夕陽已經西斜。

彩繪玻璃的光影移到了墻上，那兩個刻字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凹凸不平的痕跡。

蔡徐坤你刻的字真丑。

記憶里蔡徐坤曾這樣笑話她，卻在她惱羞成怒要擦掉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蔡徐坤別動，我喜歡。

然后他低頭吻了她，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蘇曉阿絮？

蘇曉的聲音把姜晚拉回現實。閨蜜遞給她一杯熱可可。

蘇曉你手機震了好幾次，好像是公司的事。

宋絮這才注意到包里傳來的震動。

是星河灣項目組的群消息，最新一條@了她：【甲方要求增加一個觀景平臺，蔡總說想親自和你討論位置。】

緊接著是一條私聊，來自蔡徐坤：

"我在圖書館門口。"

宋絮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不知該如何回復。

蘇曉湊過來看了一眼，嘆氣。

蘇曉你要見他嗎？

宋絮我不知道。

蘇曉那就問問自己，這里還疼不疼？

蘇曉指著她胸口。

窗外，梧桐樹的影子被落日拉得很長。

宋絮想起那封被揉皺的信，想起公寓里一塵不染的擺設，想起蔡徐坤說"我每天都會來"時的表情。

如果還疼，是不是意味著......

還有可能？

宋絮最終沒有回復那條消息。

她抱著資料從圖書館側門離開，刻意繞開了正門的方向。

蘇曉的車駛出校門時，她忍不住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梧桐樹下空無一人，只有幾片枯葉在暮色中打著旋。

蘇曉失望了？

蘇曉瞥她一眼。

宋絮沒有。

宋絮送我回公司吧，這些資料要盡快整理。

宋絮收回視線。

但當她推開公司玻璃門時，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辦公桌旁的高大身影。

蔡徐坤正在看她釘在軟木板上的設計草圖，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像是想觸碰又不敢。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西裝外套上還帶著夜風的涼意。

蔡徐坤我從學校直接過來的。

他說，仿佛知道她會問什么。

宋絮把資料放在桌上，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宋絮蔡總對觀景平臺有什么具體要求？

蔡徐坤一定要這么生疏嗎？

宋絮不然呢？

她抬頭看他。

宋絮我們現在的確只是工作關系。

蔡徐坤的眼神暗了暗。

他忽然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蔡徐坤這是星河灣最新的結構圖，觀景臺的位置我已經標好了。

宋絮接過文件，卻在翻開第一頁時怔住。

那根本不是結構圖，而是一份手寫的項目企劃，標題是《晚自習工作室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日期顯示是兩年前。

這是她研究生畢業(yè)時和蔡徐坤一起寫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后來因為分手不了了之。

宋絮你……

蔡徐坤我把它做完了。

蔡徐坤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按你當初的想法來的。

蔡徐坤的聲音很輕。

宋絮的手指微微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