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劃書最后一頁夾著一張照片,是他們熬夜討論方案時拍的。
照片里的她趴在桌上睡著了,而蔡徐坤正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宋絮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她聽見自己聲音發(fā)澀。
蔡徐坤向前一步,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蔡徐坤因為我想告訴你,你曾經(jīng)規(guī)劃的未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辦公室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
宋絮別過臉,卻看到玻璃窗上映出兩人的倒影,他還是那樣好看,輪廓分明得像是精心雕刻過,而她卻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宋絮太晚了。
她最終只說出這三個字。
當晚的應(yīng)酬來得猝不及防。
星河灣的建材商突然到訪,點名要見主設(shè)計師。
酒過三巡,對方已經(jīng)喝得滿臉通紅,卻還一個勁往宋絮杯里倒酒。
"宋設(shè)計師,這杯你必須喝!"男人把酒杯重重放在她面前,"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公司!"
宋絮胃里一陣翻騰。
她本來就不勝酒力,剛才的幾杯紅酒已經(jīng)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蔡徐坤王總,我替她喝。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從她身后伸來,接過那杯白酒。
宋絮回頭,看到蔡徐坤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下,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襯衫。
"喲,蔡總這是?"建材商露出曖昧的笑容。
蔡徐坤宋設(shè)計師明天還要趕方案。
蔡徐坤仰頭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
蔡徐坤我代勞也是一樣的。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宋絮眼睜睜看著蔡徐坤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喝酒時總是微微蹙眉,卻從不推拒,仿佛要把她該受的都一并承擔。
宋絮夠了。
在蔡徐坤喝下第七杯時,宋絮終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腕。
宋絮別喝了。
他的皮膚燙得嚇人。
蔡徐坤轉(zhuǎn)頭看她,眼神已經(jīng)有些渙散,嘴角卻掛著笑。
蔡徐坤阿絮,你在關(guān)心我?
這句帶著酒氣的低語讓宋絮心頭一顫。
她猛地縮回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蔡徐坤我送你回去。
他湊近她耳邊,聲音沙啞。
蔡徐坤太晚了,不安全。
代駕把車停在宋絮公寓樓下時,蔡徐坤已經(jīng)醉得厲害。
他靠在副駕駛上,領(lǐng)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垂了幾縷在額前,看起來竟有幾分少年氣。
宋絮到了。
宋絮解開安全帶。
宋絮你......自己能回去嗎?
蔡徐坤睜開眼,目光落在她臉上。
蔡徐坤你還記得我喝醉是什么樣子嗎?
怎么會不記得。
宋絮永遠忘不了大三那年,蔡徐坤第一次為她擋酒,結(jié)果醉得在宿舍樓下背了一整晚《建筑十書》。
最后還是宿管阿姨看不下去,偷偷放她出去把他領(lǐng)走。
宋絮不記得了。
她說。
蔡徐坤低笑一聲,突然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
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耳畔。
蔡徐坤撒謊。
宋絮僵在原地。
太近了。
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舌蘭香,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近到......只要她稍微抬頭,就能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