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嘉靖帝駕崩,明鏡司逐漸式微。到了萬歷年間,這個組織已經(jīng)名存實亡,最后的幾位成員隱姓埋名,融入民間。孫伍德的養(yǎng)父就是其中之一,他選擇了孫伍德作為明鏡司最后的火種,將這個秘密傳承下去。
"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等待那個能夠重振明鏡司的人出現(xiàn)..."養(yǎng)父的遺言在耳邊回響。
七年來,孫伍德一直在等待時機,靜靜觀察著大明朝廷的風云變幻。如今魏忠賢黨羽橫行,東林黨幾近覆滅,朝廷上下一片混亂,正是明鏡司重出江湖的最佳時機。
而許顯純的試探,更是一個絕佳的契機。
"師父,弟子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孫伍德輕聲說道,將冊子合上,放回暗格。
第二天清晨,孫伍德?lián)Q上一身素白布衣,來到城南的一處破舊寺廟。這里名為龍華寺,已經(jīng)荒廢多年,只有一位老僧還在堅守。
"施主來了。"老僧盤坐在佛像前,頭也不抬。
"勞煩大師久等。"孫伍德行了一禮,"東山再起之事,可有眉目?"
老僧嘆息一聲:"東林黨元氣大傷,周延儒已被革職,高攀龍閉門不出,剩下的人心生畏懼,不敢輕舉妄動。"
"那魏忠賢呢?"
"如日中天。"老僧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皇帝年幼,太后年邁,朝中無人能制他。不過..."
"不過什么?"
"魏忠賢與許顯純近來有些嫌隙。魏忠賢疑心太重,連心腹也開始提防。這是個機會。"
孫伍德若有所思,輕輕點頭:"我明白了。那么,可以開始了。"
老僧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錢大小的銅牌,上面刻著一面鏡子的圖案:"明鏡司的信物,自今日起,你就是明鏡司新一任的統(tǒng)領(lǐng)。"
孫伍木接過銅牌,只覺沉甸甸的,不只是銅牌的重量,更是肩上的責任。
"記住,明鏡司不為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天下蒼生。權(quán)謀之道,不在爭名奪利,而在撥亂反正。"老僧的聲音莊嚴肅穆。
"弟子謹記。"孫伍德鄭重行禮。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李貴匆匆跑進來,神色慌張:"大人,出事了!兵部鄭尚書剛剛被錦衣衛(wèi)帶走了!"
四、暗流涌動
兵部尚書鄭崇儉被捕的消息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孫伍德站在兵部衙門外,看著錦衣衛(wèi)將鄭崇儉押上囚車。鄭崇儉是當朝重臣,也是東林黨的核心人物之一,此次被捕,罪名是"通敵賣國"——據(jù)說他曾與北方的建州女真有秘密往來。
"這是栽贓。"李貴壓低聲音,"鄭尚書一向以忠直著稱,怎會與敵寇勾結(jié)?"
孫伍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注視著鄭崇儉那布滿褶皺的臉。老大人面色如常,眼神堅毅,絲毫不見慌亂,仿佛早已預(yù)料到這一天的到來。
當囚車經(jīng)過孫伍德身邊時,鄭崇儉的目光與他短暫相交。那一刻,孫伍德分明看到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似是認出了他,又似是想要傳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