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素雅的相識在大學(xué)校園,她是舞蹈系的系花,我是計算機系的普通學(xué)生,一場跨系聯(lián)誼讓我有幸認識了她。雖然當(dāng)時只是泛泛之交,畢業(yè)后卻陰差陽錯地在一家公司碰面——那時的她已經(jīng)帶著一個四歲的女兒小鹿,剛剛結(jié)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
重逢的喜悅和日積月累的相處讓我們走到了一起。在確認關(guān)系半年后,我便向她求婚,希望能給她和小鹿一個整的家。素雅的母親——我的岳母在女兒離婚后一直陪伴左右,照顧外孫女,如今也隨著我們的婚姻一同住進了我的三室一廳。
母親知道我要娶一個帶孩子的女人時,嘆了很長的氣,那種擔(dān)憂我能理解。但素雅的溫柔賢惠、小鹿的乖巧可愛,讓我覺得這個家庭值得我全心付出。我甚至主動提出讓岳母一起住,畢竟素雅要上班,有岳母幫忙照顧小鹿,對大家都好。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還要美滿,唯一讓我隱隱擔(dān)心的是小鹿。這個清秀可愛的小姑娘在長相上像極了素雅,卻繼承了她生父的倔強性格。更重要的是,岳母對小鹿的溺愛幾乎到了無底線的地步。
剛開始同住時,小鹿對我還有些抗拒,會刻意躲著我,喊我"叔叔"而不是"爸爸"。我并不在意,只是耐心等待,時常給她帶些小禮物,陪她玩耍。慢慢地,她開始愿意牽我的手,晚上也會要求我講故事。這讓我覺得自己離"父親"的角色更近了一步。
然而,岳母對小鹿的教育方式卻讓我很是擔(dān)憂。任何小鹿的要求她都會滿足,即使是明顯不合理的要求;小鹿犯了錯,岳母總會找各種理由替她開脫,甚至對我們的管教暗中抵制。
"姥姥,我想吃冰淇淋。"即使是冬天,即使小鹿剛剛感冒,岳母也會立刻應(yīng)許。
"孩子想吃就給她吃點,小孩子嘛,開心最重要。"面對素雅的責(zé)備,岳母總是這樣回答。
我和素雅多次商量過這個問題,她也承認母親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但礙于親情和感恩,她很難直接反駁母親。我能理解她的難處,只能盡量在不傷害岳母感情的前提下,循序漸進地改變這種狀況。
直到那天,小鹿放學(xué)回來,手里捧著一個紙盒。
"爸爸,看,老師送給我們班的小金魚!"她興奮地向我炫耀,小臉蛋上泛著紅暈。我蹲下身,看著盒子里那條在塑料袋中游動的小魚,不禁笑了。這是小鹿第一次叫我爸爸,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欣喜。
"好啊,我們給它找個家,明天去買個魚缸。"我摸摸她的頭,承諾道。
"不用啦,姥姥說可以放在碗里養(yǎng)。"小鹿天真地說。
我皺了皺眉,但沒有多說什么。晚上回來后,果然看見小鹿和岳母把金魚放在一個玻璃碗里,碗里連水草都沒有,只有半碗清水。
"阿姨,魚不能這樣養(yǎng),它需要氧氣和足夠的空間。"我委婉地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