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一條小魚,有什么講究。小時候我們養(yǎng)魚不就是放在碗里嗎?"岳母不以為然。
我沒再堅持,想著第二天就去買魚缸。誰知第二天回家,卻發(fā)現(xiàn)小鹿蹲在陽臺上,手里拿著一根筷子,正戳弄著碗里的魚。
"小鹿,你在干什么?"我嚇了一跳。
"我在訓練小金魚。"她頭也不抬,繼續(xù)用筷子攪動水面,"它不聽話,老是游來游去。"
碗里的魚已經奄奄一息,側著身子在水中掙扎。我連忙制止她:"不行,這樣會傷害它的!魚是有生命的,會痛,會死的。"
小鹿抬起頭,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困惑:"姥姥說魚沒有感覺的,它們很笨,不會痛。"
我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輕聲解釋:"不是的,所有生命都有感覺,都應該被尊重。你看它現(xiàn)在都不能好好游了,是不是很痛苦?"
小鹿低頭看了看碗里的魚,嘴巴撅起來,似乎有些不服氣:"可是動畫片里的魚被撞了也沒事啊,它們還會說話呢。"
"動畫片是假的,現(xiàn)實中的魚會痛,會死。"我耐心解釋,"我們養(yǎng)它就要對它負責,保護它,而不是傷害它。"
這時岳母走過來,看見這一幕,不以為然地說:"一條魚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小時候我們不知道玩死過多少魚呢,沒見誰因此變壞了。"
我心里頓時有些惱火,但當著小鹿的面不好發(fā)作,只能先救金魚。我迅速換了盆新水,把奄奄一息的小金魚放進去,又打開氧氣泵增加氧氣,希望能救活它。
晚上,我和素雅談起了這事。
"我知道你媽媽疼愛小鹿,但這種任由孩子傷害生命的做法真的不對。"我努力控制著情緒,"今天是魚,明天可能就是小動物,再發(fā)展下去會怎樣?"
素雅嘆了口氣,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明天和媽媽談談。"
遺憾的是,盡管我們盡力救治,那條小金魚還是在夜里死了。第二天早上,小鹿發(fā)現(xiàn)魚死了,竟然沒有絲毫難過,反而興奮地要求把死魚沖進馬桶。岳母寵溺地答應了,還笑著說這是"魚的葬禮"。
我再次試圖教育小鹿尊重生命,但岳母卻當面否定我:"哎呀,一條魚嘛,死就死了,別把孩子教得畏手畏腳的。"
素雅那天和母親談了很久,但似乎并沒有太大效果。岳母依舊我行我素,而小鹿也變得更加任性。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但它像一粒種子,埋下了我對未來的隱憂。
一周后的周末,素雅去加班,我?guī)÷谷バ^(qū)花園玩。她很快認識了鄰居家同齡的女孩佳佳,兩人在滑梯上玩得不亦樂乎。我坐在長椅上,一邊看著孩子們,一邊回復工作郵件。
"叔叔,我們要玩飛機跳傘!"小鹿突然跑過來說。
"什么飛機跳傘?"我疑惑地問。
"就是《冰雪奇緣》里面的那個,從高處往下跳,特別刺激!"小鹿興奮地比劃著,"佳佳說她家里有傘,我們可以玩真的跳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