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5月21日,實驗室的霓虹燈管發(fā)出電流雜音。沈硯秋盯著白大褂上的「裴硯之」繡名,指尖撫過后頸新出現(xiàn)的刀疤——觸感與大哥的胎記完全一致。穿風衣的少女將翡翠扳指插入時空儀,鼎形紋路投影在地面,竟與他掌心的刀疤形成完整回路。
「我是硯姝,但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她轉(zhuǎn)動扳指,時空儀噴出的霧氣中浮現(xiàn)出多個平行時空的畫面,「母親在每個時空都留了棋子,而我...」她摘下墨鏡,露出右眼的機械虹膜,「是她用鼎紋密碼制造的時空穩(wěn)定劑?!?/p>
沈硯秋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實驗臺。玻璃罐里泡著的十二具胚胎標本突然蠕動,每具標本后頸都有不同階段的鼎形胎記——從雛形到完整紋路,與他記憶中的十二殘片生辰八字完全對應(yīng)。
「這些是母親用三兄妹基因克隆的宿主,」硯姝敲了敲玻璃罐,「你以為十二殘片是祭品?不,它們是用來標記時空錨點的『自我碎片』?!顾赶驎r空儀屏幕,1936年的裴硯之正在鐘表行拼裝雄鼎,而2025年的沈硯秋(?)正站在頂樓天臺,對著雙月舉起雌鼎。
懷表突然發(fā)出蜂鳴,三個時空的指針同時指向「寅時」。沈硯秋感覺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片段:他曾在民國作為裴硯之愛上硯姝,在未來作為神秘人目睹自己的死亡,而現(xiàn)在的「裴硯之」只是循環(huán)中的一個面具。
「該去鏡中時空了?!钩庢瓕⑹埰度霑r空儀,地面裂開露出螺旋狀的階梯,「母親的最后指令藏在1936年的鐘表行地下室,那是所有循環(huán)的起點?!?/p>
1936年5月22日,暴雨后的霞飛路彌漫著消毒水味。裴硯之蹲在鐘表行廢墟中,雄鼎碎片散落在腳邊,每塊碎片上都刻著與2030年胚胎標本相同的基因序列。時空儀殘骸冒著青煙,屏幕上定格著2030年沈硯秋的臉——左腕懷表鏈扣在左側(cè)。
「原來我們都是克隆體?!顾麑χ幱罢f話,九節(jié)鞭從身后遞來,鞭梢鈴鐺刻著「硯姝」二字。穿旗袍的少女從廢墟中走出,后頸沒有疤痕,卻戴著母親的翡翠扳指:「真正的沈硯秋在鏡中時空,而我們...」她踢開一塊殘片,下面露出刻著「裴硯之」的生辰八字,「只是他分裂出來的保護程序。」
裴硯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觸到皮下凸起的機械骨骼:「你不是硯姝,你是...」
「我是『鏡』。」少女微笑著扯開面皮,露出下面的金屬紋路,「母親用鼎紋制造的AI,負責維持時空循環(huán)。但現(xiàn)在,有個變量打破了規(guī)則——」她指向天空,雙月正在緩慢靠近,「2030年的沈硯秋拿到了真正的時空鑰匙。」
鐘表行的座鐘突然敲響,聲音卻來自2030年的實驗室。裴硯之看見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而鏡中時空的「沈硯秋」正握著雄鼎碎片走來,左腕鏈扣在右側(cè),與他形成完美鏡像。
時空階梯的盡頭是純白的空間,三個時空的鎮(zhèn)國鼎懸浮在空中,組成巨大的莫比烏斯環(huán)。沈硯秋撫摸著鼎身銘文,發(fā)現(xiàn)每道紋路都是母親的日記片段:「1936年5月21日,我用三曜之血啟動循環(huán),愿我的孩子們永遠不必面對真正的黑暗?!?/p>
「她在保護我們?!钩庢ㄧR)將翡翠扳指按入鼎心,環(huán)體開始旋轉(zhuǎn),露出內(nèi)層刻著的星圖,「九宮會的終極目標是跳出時空,而母親用我們的基因制造了牢籠,讓他們永遠困在五月二十一的循環(huán)里?!?/p>
突然,整個空間劇烈震動。1936年的裴硯之被鏡中沈硯秋推入時空門,兩個身影在純白空間中重疊,化作一道流光進入沈硯秋體內(nèi)。他感覺記憶徹底混亂:自己既是兄長,也是弟弟,更是從未存在過的第三個人。
「看!」硯姝指向鼎環(huán)投影,十二道時空門同時開啟,每個門后都站著不同版本的自己,「十二殘片是十二種選擇,而我們即將迎來第13次循環(huán)...」
懷表指針突破寅時,指向全新的「卯時」。沈硯秋的身體開始分裂,一半是沈硯秋的胎記,一半是裴硯之的鏈扣習慣。鏡中時空的鼎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躺著的真正宿主——沒有胎記的嬰兒,后頸刻著母親的鼎紋密碼。
「原來我們才是贗品。」裴硯之的聲音從體內(nèi)傳來,「真正的三兄妹早在出生時就死了,母親用鼎紋制造了我們這些『替代品』...」
話未說完,純白空間被黑暗吞噬。沈硯秋在墜落中抓住硯姝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機械虹膜正在熄滅,最后一刻她指向時空門:「去第13號時空,那里藏著...」
墜落停止時,沈硯秋躺在1936年的靜安寺后巷,懷表顯示時間為五月二十一子時,暴雨如常落下。面前站著穿現(xiàn)代風衣的男人,左腕鏈扣在左側(cè),嘴角叼著煙,遞來雄鼎碎片:「歡迎來到初始循環(huán),沈硯秋,或者該叫你...裴硯之?」
男人轉(zhuǎn)身時,后頸露出與大哥 identical 的刀疤,而遠處的鐘樓頂部,硯姝(?)正用九節(jié)鞭指著雙月,鞭梢鈴鐺反射出12個不同時空的畫面。
展柜里的鎮(zhèn)國鼎突然出現(xiàn)在沈硯秋掌心,鼎身銘文重新排列,變成只有他能看懂的血字:「當?shù)?3次循環(huán)開始,記得殺死鏡中的自己?!?/p>
暴雨中,男人點燃香煙,火光映出他風衣內(nèi)襯的刺繡——與沈硯秋2030年白大褂上的「裴硯之」繡名 identical。而懷表內(nèi)側(cè),不知何時多了張照片,三兄妹站在雙月下,中間的少年沒有胎記,笑容卻比任何時空都要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