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人們,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手段震懾住了。
他們看著那個曾經(jīng)在初老爺子身后,總是甜美可人、似乎沒什么存在感的初家二小姐,此刻像一把驟然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狠得讓人膽寒。
原來,以前都是裝的。
黎明和初老爺子已經(jīng)走到門口,莊祁朝他俯身,準備請他進去,但初老爺子示意他噤聲。
因為初釗的聲音傳來了。
莊祁了然,和黎明站一起不再有動作。
正好他看看二孫女會怎么對付他這個逆子。
反正他只會拍手叫好,二孫女要是對付不了,他立馬出手。
絕不手軟。
甲“蓓丫頭,”
初釗此刻的臉色不能說非常難看,只能說異常難看加憤恨的扭曲。
甲“你這么做,未免太不把我這個大伯當(dāng)回事了”
甲“誰給你的勇氣這么做?初銘瀾嗎?”
他冷聲道,語氣中透露著幾分殺意。
甲“你姐姐那個懦弱包,沒膽子把手伸到我這里來”
何況初銘瀾生死不明,更不可能了。
初釗想到在隔壁的那個男人,拳頭硬了。
甲“哦對,你嫁進了王家,應(yīng)該是王家給你的”
廢物就是廢物,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還學(xué)會狗仗人勢了。
初蓓蓓(初隨安)“初釗,”
初蓓蓓美眸凝著冷厲,聲音如冰,
初蓓蓓(初隨安)“我從來就沒把你當(dāng)回事,姐姐也是,爺爺也是,爸爸也是”
初蓓蓓(初隨安)“你以為的當(dāng)回事,只是你以為”
她紅唇微勾,雙手抱胸前,儼然是統(tǒng)治者的氣度。
初蓓蓓(初隨安)“還有,除掉你的勇氣,是我自己給的我自己,無關(guān)他人”
初蓓蓓(初隨安)“你以為你這些事,姐姐不知道嗎?爺爺不知道嗎?爸爸不知道嗎?”
說話間,她美眸如冷刀,聲音也冷的如冰山上的冰塊,生人勿近。
初蓓蓓(初隨安)“只是姐姐懶得理你;爸爸一直給你機會,相信你;爺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給你機會”
初蓓蓓(初隨安)“但是你這個不孝子,卻更加肆意妄為,從來不反省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yīng)”
報應(yīng)?
初釗冷然失笑,盯著初蓓蓓的眸子藏著濃濃的殺意,讓人不敢直視,
他從來不相信報應(yīng)。
他只信他自己。
甲“沒想到你這個小廢物,嫁了人后變了不少嘛”
他悠然起身,整理著西裝外套和袖子,目光如刀看著初蓓蓓。
甲“想讓我退出隨安?”
甲“你爸都沒那個本事,你一個小廢物算什么?”
初老爺子“算我初昭武的孫女,算隨安的話事人”
初老爺子邊說邊走進來,一身中山裝氣宇軒昂,氣度不減當(dāng)年。
初蓓蓓剛想開口懟回去,聽見熟悉的沉音,轉(zhuǎn)頭便看到爺爺從門口走進來。
她美眸中閃過抹驚喜,眼底多了淚光。
看到初老爺子回來了,會議室里的人正襟危坐,各懷心思的人,也都只能將心思掐滅含淚吞了。
因為初老爺子的手段只會更厲害。
初蓓蓓(初隨安)“爺爺,”
她聲音輕柔甜美,仿佛前一秒冷厲的那個初蓓蓓不是她。
初蓓蓓(初隨安)“您回來了”
爺爺回來了。
給她撐腰來了。
這種感覺和俊凱和王爺爺給她撐腰,是不一樣的。
血濃于水,來自骨子里的支持,是無法比擬的。
是更讓她無所畏懼,無所顧忌。
初老爺子“蓓蓓,辛苦了”
老爺子疼愛地摸了摸孫女的頭,眼底滿是欣慰和高興。
初老爺子“我的蓓蓓長大了,放心,爺爺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初蓓蓓(初隨安)“嗯嗯!”
初蓓蓓乖巧點頭,心里的底氣比之前更足了。
初釗的懲罰,必須由初蓓蓓親自施加給他。
初老爺子“來人,”
老爺子看向初釗眼里除了失望,再無其他情緒。
心寒了,也就沒有什么了。
乙“老爺子”
門口的保鏢神色肅穆。
初老爺子“按照蓓蓓剛才說的,把這個隨安的毒瘤還有他的烏合之眾,都請出去,”
老爺子冷然道,仿佛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兒子。
初老爺子“不準再讓他們踏進隨安一步,誰有意見,就和他們一樣,隨安不缺人”
乙“是”
保鏢們進門“請”人,初釗的人灰頭土臉的下場了。
甲“滾開!!”
初釗瞪了眼要帶走自己的保鏢,轉(zhuǎn)而看向老爺子,目光冷戾。
他不服。
他很不服。
甲“爸,我是你親兒子”
甲“你就幫著這個小廢物對付你親兒子嗎?”
老爺子眼眸微瞇,心下冷笑,
初老爺子“你也知道是我親兒子”
老爺子邊說邊走到初釗面前,雖已兩鬢斑白,但通身氣場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初老爺子“我還有一個兒子,你親弟弟,”
初老爺子“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你覺得,我該怎么對你呢?”
老爺子知道了。
都知道了。
初釗看著老爺子的眼睛,后槽牙磨了磨,眼底的冷戾不減。
甲“他…”
“啪?。?!”
巴掌聲干脆利落,毫無感情,將初釗沒說出來的話,打了回去。
初釗被老爺子一巴掌扇的趔趄了一下,嘴角滲出一點血漬,臉上很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在場剩下的人們紛紛低頭,假裝自己很忙,實則大氣不敢出,這心里怯怯。
門口看戲的莊祁和黎明,無聲的叫好,想看老爺子多打幾巴掌,一巴掌太輕了。
初老爺子“想我初昭武雷厲風(fēng)行了大半輩子,沒做過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老爺子目光如刀,聲音冷的像要把人凍住。
初老爺子“偏偏生的兒子,如此倒行逆施、心狠手辣,簡直禽獸不如!”
初老爺子“我老了,沒功夫和精力陪你折騰,”
初老爺子“從今天起,你初釗,不再是我初昭武的兒子,初家也容不下你”
初老爺子“帶走”
說完,老爺子示意保鏢,便頭也不回走到初蓓蓓身邊,不再搭理初釗。
甲“爸!你不能這么做!我才是你親兒子!”
兩名保鏢左右架著初釗胳膊,將他帶出去。
初釗掙扎無用。
甲“放開我?。 ?/p>
甲“初昭武!你永遠都偏心!從來都偏心初硯庭!”
甲“從小到大你就只知道初硯庭!不管我多么努力你都看不到!你把什么都給他!就連隨安你也給了他!!”
甲“我告訴你!我恨死你了!??!”
甲“從小就恨你!我會一直祈禱初硯庭永遠不要醒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初釗的咒罵漸行漸遠,這場“大換血”,也就真正換成功。
初蓓蓓(初隨安)“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散會”
初蓓蓓看著老爺子捏眉心,心里心疼,當(dāng)即遣散剩下的人。
與此同時,隔壁的王俊凱也關(guān)了平板,走出休息室。
初蓓蓓(初隨安)“爺爺……”
初蓓蓓扶著爺爺坐下休息。
這是爺爺和大伯之間的糾葛,她作為晚輩,只能看著,但她一直都站在爺爺身后,當(dāng)爺爺堅強的后盾,和姐姐一起。
誰都不能欺負爺爺。
老爺子此刻心里其實五味雜陳,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只是這塊肉,腐爛了。
初老爺子“安安別擔(dān)心,爺爺沒事”
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初蓓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給她安慰。
初蓓蓓知道,爺爺心里很難過,只是被他藏著了。
初蓓蓓(初隨安)“爺爺,您…”
初老爺子“剛才初釗那個逆子沒有欺負你吧?爺爺在路上讓黎明加速開車了”
不等初蓓蓓開口,老爺子搶先一步。
初蓓蓓美眸噙著淚,眼尾泛紅,強忍著淚點。
爺爺自己都很難過了,還來安慰她。
初蓓蓓(初隨安)“沒有,”
她喉嚨發(fā)緊,吞咽了一下,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正常的。
初蓓蓓(初隨安)“他沒能欺負我,我保護好了自己”
初老爺子“好,那就好”
老爺子眉眼彎了彎,再次拍了拍她的手,泛紅的眼眸混著渾濁,但依然清明。
初老爺子“爺爺要去看看瀾瀾,安安一起嗎?”
她還要給初釗最后的懲罰,不能去。
初蓓蓓(初隨安)“隨安還要善后,爺爺先去吧,我把剩下的處理好了就來”
老爺子點點頭,借著初蓓蓓攙扶的力重新站起來,拿過手杖。
初老爺子“那爺爺?shù)饶銇怼?/p>
初蓓蓓(初隨安)“好”
爺孫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初蓓蓓扶著老爺子走到門口,王俊凱見老爺子走出來,紳士的朝他頷首。
王俊凱“初爺爺”
初老爺子“嗯”
老爺子溫和的朝他笑著點點頭,再看了看初蓓蓓,沒說什么,拄著手杖走了。
黎明和初蓓蓓、王俊凱示意后跟著初老爺子一起走了。
初蓓蓓(初隨安)“阿俊,”
王俊凱“我在”
王俊凱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初蓓蓓望著爺爺遠去的身影,美眸中重新有了淚光。
初蓓蓓(初隨安)“爺爺,好難過”
這個“難過”,是對初釗的徹底失望,徹底寒心。
她也第一次見這般模樣的爺爺。
讓她好心疼,好想抱抱爺爺。
王俊凱“嗯,讓初爺爺緩緩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難過是假的。
王俊凱“我們跟初釗還沒完”
他冷聲道,墨色的桃花眸盛滿冷厲的鋒芒。
王俊凱“初釗的妻兒,王家的人暗中盯著的,暫時還不知道初釗在隨安被拔除”
他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初蓓蓓(初隨安)“好,謝謝阿俊”
她擦去眼角躍躍欲試的淚花,美眸凝著冷冽,又換回那個冷然的初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