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漩渦撕裂空間的剎那,白墨手中混仙杵突然崩裂成七道流光,分別沒入七枚碎鏡。蘇雪霏眉心突然浮現(xiàn)菱形光紋,與鏡中分身產(chǎn)生共鳴,湖面倒流的瀑布化作千萬道血刃,其中一道貫穿白墨左肩——血珠濺在碎鏡上,竟激活了初代宗主殘留的神識碎片。
“域外之物本無系統(tǒng),不過是鏡淵對執(zhí)念的投影...”虛影在識海浮現(xiàn),初代宗主的聲音混著時空裂隙的嗡鳴,“你捏碎的‘系統(tǒng)殘片’,實為鏡淵吸收的穿越者貪念所化。真正的傳承,在太虛山心魂與太初靈氣共鳴之處。”話音未落,白墨心口突然泛起溫熱,一枚淡金色太極圖自皮膚下浮現(xiàn),將他與蘇雪霏包裹在陰陽魚核心——那是太虛山心法與他血脈相融的具象。
焚陽宗長老的血蓮虛影穿透屏障,十道血色鎖鏈穿透白墨右肩,將他釘在倒懸的太虛山石柱上。蘇雪霏的分身從鏡中踏出,掌心醒世蓮已完全黑化,花瓣飄落處凝結成“滅世”二字:“你的道心不過是空中樓閣,若連摯愛都守護不了,談何平衡?”黑蓮觸碰蘇雪霏眉心的瞬間,她瞳孔驟縮——鏡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白墨為護她墜入血淵,自己則在時空樞紐化作維持平衡的活祭。
“原來...長老想讓我因恐懼入魔,成為鏡淵吞噬時空的容器...”蘇雪霏咬破舌尖,用本源精血在掌心畫出破鏡符,“但道心若因威脅動搖,便不再是道!”符咒爆發(fā)出的青光震碎黑蓮,卻也讓她咳出紫血——鏡中分身與本體共享傷勢,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白墨感受著鎖鏈傳來的腐蝕之力,突然想起初代宗主留下的“太虛三問”:*何為平衡?非滅世之仁,亦非姑息之善,乃看透因果后的取舍。*他低頭望向心口若隱若現(xiàn)的太極圖,終于頓悟——所謂系統(tǒng)、殘片、鏡淵,皆為人心執(zhí)念所化,真正的道心無需外物依托。
“混仙杵非兵,是太虛山心魂的具現(xiàn)?!彼p聲呢喃,斷裂的武器碎片突然在血泊中重組,化作刻滿《太初凈心訣》的玉簡,“而我的路...從來不是依賴外物,而是成為平衡本身。”話音未落,白墨渾身燃起金色道紋,鎖鏈在高溫中化作飛灰,他抬手握住長老虛影的血蓮,指尖溢出的凈心靈氣將其凈化為純白蓮花。
蘇雪霏的分身崩潰前露出釋然的微笑:“原來真正的鑰匙...是無執(zhí)之心?!彼殓R重組為傳送門,初代宗主的虛影托著染血的混仙杵擲向白墨:“帶著太虛山的傳承離開,鏡淵深處的時空樞紐...需以無垢道心方能觸及。”白墨接住武器的瞬間,識海涌入海量記憶——太虛山初代與睡仙聯(lián)手封印鏡淵的真相,以及七十二處樞紐與狐族血脈的關聯(lián)。
長老的怒吼被時空亂流吞噬,白墨抱著昏迷的蘇雪霏踏入傳送門,最后一眼看見鏡淵核心的滅世玉簡正在崩塌,玉簡碎片中竟映出自己幼年的畫面——戴斗笠的神秘人正是初代宗主,他當年故意留下鏡淵殘片,只為等待能勘破執(zhí)念的“無執(zhí)者”。
宗門藥房的藥香中,白墨從昏迷中醒來,心口的太極圖已化作淡金紋路,混仙杵插在床邊,刃口凝結著鏡淵碎片凝成的“時空之種”。蘇雪霏躺在鄰床,眉心的菱形光紋淡若薄紗,手中緊攥著半片玉簡,上面赫然刻著:鏡淵分七重,第三域藏著狐族與太虛山共生的秘密。
窗外傳來弟子們的議論:“掌教師伯說,白師兄單槍匹馬破了鏡淵血劫,可他胸前的太初紋...怎么變成了活的?”白墨輕撫心口紋路,感受著其中流淌的太初靈氣——原來當他放棄對“系統(tǒng)”的執(zhí)念時,太虛山的真正傳承才向他敞開。識海深處,初代宗主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第三域的‘時之繭’,記得告訴蘇姑娘...她的分身并非詛咒,而是鏡淵對純凈靈魂的投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