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山藥房的晨光中,白墨指尖輕撫心口流轉(zhuǎn)的太初紋,淡金靈氣如溪流般滲入混仙杵。蘇雪霏突然攥緊玉簡驚起,菱形光紋在眉心明滅不定:“第三域...有狐族的哭聲?!彼菩牡挠窈喫槠浩鹩乃{熒光,映出鏡淵第三域入口——被冰雪封凍的古戰(zhàn)場中央,懸浮著巨大的透明繭房,無數(shù)光絲串聯(lián)著繭內(nèi)沉睡的狐耳少女。
“分身是純凈靈魂的投影...”白墨握住蘇雪霏顫抖的手,混仙杵突然爆發(fā)出龍吟,刃口的“時空之種”化作傳送符篆,“初代宗主說過,鏡淵樞紐與狐族血脈相連,或許那少女...”話音未落,二人已被卷入冰藍色漩渦。
第三域的風雪裹挾著千年劍意,斷壁殘垣間遍布太虛山與狐族的戰(zhàn)紋。繭房周圍懸浮著七十二面青銅鏡,每面鏡中都倒映著相同的場景:戴斗笠的初代宗主與銀發(fā)狐女并肩作戰(zhàn),卻在封印鏡淵時揮劍相向。蘇雪霏觸碰鏡面的瞬間,狐女的聲音穿透時空:“太虛山心魂與狐族靈核本為一體,當年...我們被騙了?!?/p>
繭內(nèi)的少女突然睜眼,赤色瞳孔中流轉(zhuǎn)著星軌般的紋路,她抬手輕揮,風雪中浮現(xiàn)出狐族秘寶“溯時鏡”。鏡中閃過碎片化的記憶:初代宗主為阻止鏡淵吞噬時空,不得不將狐族圣女的靈核分為七份,以血脈為引封入鏡淵七域,而所謂“滅世玉簡”,實為記錄共生之法的殘卷。
“我是狐族最后的守繭人,等了三千年...”少女指尖凝結(jié)出冰晶鑰匙,“但激活溯時鏡需要太初靈氣與狐族精血共鳴?!彼蛱K雪霏眉心的光紋,眼中泛起淚光,“當年那位太虛山弟子為護我而死,他的血脈...是不是在你身邊?”
白墨心口的太初紋突然發(fā)燙,混仙杵自動懸浮至繭房前,玉簡殘片與冰晶鑰匙共鳴,竟在繭房表面勾勒出陰陽魚陣圖。蘇雪霏咬唇滴血,菱形光紋化作狐耳虛影——原來她的分身之力,正是狐族靈核碎片的具象。
繭房碎裂的剎那,風雪驟然停歇。少女化作流光融入蘇雪霏體內(nèi),識海響起千萬個重疊的狐族女聲:“去鏡淵第五域,那里沉睡著被封印的共生契約?!卑啄站o混仙杵,發(fā)現(xiàn)武器表面竟浮現(xiàn)出狐族咒文,而遠處的冰崖后,隱隱傳來鎖鏈摩擦的聲響——某座被封印的古墓中,鑲嵌著刻滿“太虛山叛徒”字樣的墓碑。
蘇雪霏撫摸著心口新浮現(xiàn)的狐族印記,突然想起昏迷時的夢境:初代宗主與狐女在星空下立下血誓,卻因宗門長老的算計被迫反目?!八麄儾皇菙橙?..”她望向白墨,眼中倒映著逐漸清晰的真相,“鏡淵的‘血劫’,其實是歷代太虛山弟子為守護狐族靈核,自愿承受的因果反噬?!?/p>
混仙杵突然指向墓碑,刃口的時空之種爆發(fā)出強光,墓碑轟然碎裂,露出下方刻滿共生陣圖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臺上,擺放著染血的太虛山掌門令與狐族族長印,二者相觸的瞬間,整座第三域的冰層開始消融,露出深埋地下的巨大星盤——那是連接太虛山與狐族圣地的時空樞紐。
“長老們害怕狐族的力量,所以篡改了傳承...”白墨握緊掌門令,感受著其中殘留的愧疚與不甘,“初代宗主留下鏡淵殘片,不是為了考驗‘無執(zhí)者’,而是想讓后人明白...平衡從來不是消滅對立,而是守護共生。”
蘇雪霏的狐耳虛影突然凝實,她抬手按在星盤中央,七枚鏡淵碎片從混仙杵中飛出,分別嵌入星盤的七曜方位。天地震動間,星盤投射出全息星圖,鏡淵七域的坐標逐一亮起,而第五域的位置,赫然標注著“忘川,共生之絆”。
風雪中傳來初代宗主的嘆息:“當年我錯信了執(zhí)念,如今...該由你們修正這段被扭曲的因果。”白墨與蘇雪霏對視,同時觸向星盤——下一刻,二人被卷入更深的時空亂流,而在他們身后,蘇醒的狐族靈核正在重塑第三域的地貌,破碎的墓碑旁,悄然長出了象征共生的并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