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嘆長嘆一聲:"涂山姑娘,你我身份懸殊,注定..."
"別再提什么身份地位!"我打斷他,"從我逃婚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決定不再被這些條條框框束縛。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對我,可有半分情意?"
他沉默不語,目光閃爍。
"如果沒有,"我聲音哽咽,"我便轉(zhuǎn)身離去,再不打擾。"
楊一嘆終于開口:"我當然...珍視姑娘。只是..."
"只是什么?"
"我與東方淮竹...曾有過一段情緣。雖已塵封往事,但我擔(dān)心..."
"我知道你與她的過往。"我輕聲道,"但那是過去,而我們在談的是未來。況且,是她親自成全了我們,不是嗎?"
楊一嘆驚訝地看著我:"她...告訴你了?"
我搖搖頭:"女人的直覺。她看你的眼神,雖有不舍,卻更多的是祝福。"
"她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楊一嘆嘆息道,"正因如此,我更不該..."
"楊一嘆,"我直呼其名,"你可知道,自由的真諦是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自由的真諦,是有勇氣去愛,有勇氣被愛,也有勇氣為愛承擔(dān)責(zé)任。"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已找到了我的答案,你呢?"
楊一嘆沉默良久,終于輕聲道:"若我說,這半年來,我也時常想起姑娘,不知姑娘會作何感想?"
我心頭一顫:"你...也在想我?"
"我離開,不僅是為了給你自由,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答案。"他坦然道,"這半年來,無論讀書授課,還是漫步山水,心中總會浮現(xiàn)姑娘的身影。起初以為是擔(dān)憂,后來才明白..."
"明白什么?"我急切地問。
"明白自己已無法割舍。"楊一嘆的目光變得柔和,"只是不敢妄自揣測姑娘心意,也不敢貿(mào)然打擾。"
"所以你選擇逃避?"
"不是逃避,是給彼此空間和時間。"他解釋道,"若是緣分,終會再相見。若非緣分,強求亦是徒勞。"
我忍不住笑了:"那現(xiàn)在,我們重逢了,你認為這是緣分嗎?"
楊一嘆也終于微笑:"若非緣分,何以相逢?"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吹散了彼此之間最后的隔閡。我們相視一笑,仿佛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
"那么,"我鼓起勇氣,向他伸出手,"愿意與我同行嗎?"
楊一嘆看著我伸出的手,猶豫片刻,終于握住:"若有來生,愿做一對平凡夫妻,不問前塵,不思來世。"
"何必再等來生?"我笑道,"今生今世,我們已經(jīng)找到彼此了。"
他緊握我的手,眼中有我未曾見過的堅定和溫柔:"涂山鳶兒,得遇你,是我三生有幸。"
"楊一嘆,"我回握他的手,"能與你相遇,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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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我?guī)е鴹钜粐@回到家中。出乎意料的是,父親并未大發(fā)雷霆,反而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