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典禮結束后,鄭楚玉按照約定把喬蠻她們接回府邸。
清晨,陽光明媚。
在種滿竹子的院子里,鄭楚玉身著合身的深綠色繡花長袍,袖口與衣襟飾以鮮明的紅色滾邊,領口內搭配以紅色中衣,頭戴黑色發(fā)飾,面容沉靜地蕩著秋千。
“主人,”咪咪仰起小腦袋,看著她沉靜的臉龐,“你確定魏梟他……真的合適嗎?”
鄭楚玉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無根浮萍,方需奮力扎根向上。他身上的堅韌,是溫室里的花朵無法比擬的。況且,他如今是魏邵的左膀右臂,前途光明。至于家世……”她微微一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紅色滾邊,“我現(xiàn)在都是寄人籬下。我要的,是他這個人,和他能帶來的未來。”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咪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小腦袋更緊地貼在主人的手心。
其實回顧一圈,焉州少主喬慈還尚未及冠;良崖國世子劉琰是個陰險狡詐之人,不是良配;而邊州那邊就不用考慮了。這么看來,也就魏邵跟他的四個得力干將可以選擇。
但原主不再想要插足魏邵跟小喬之間,經(jīng)過那天晚上與魏梟的對視間,能感受到他的沉穩(wěn)內斂和身上的堅韌執(zhí)著。而且他的長相也是鄭楚玉喜歡的類型。
在十四年前,魏梟的父親在李肅屠城時遇難,其母親在聽聞父親的惡耗后也傷心去世,從此他便成了無依無靠的孩子。
現(xiàn)在魏梟跟魏邵南征北戰(zhàn),是魏邵的得力干將之一,將來魏邵必定成為天下之主,那跟隨著他的魏梟也能封侯拜相。
咪咪又抬頭道:“那白白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
鄭楚玉從秋千架上輕盈落地,深綠的袍角在空中劃過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袖口與衣襟那抹鮮艷的紅邊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她抬手理了理微亂的鬢發(fā),動作從容不迫。
“現(xiàn)在...現(xiàn)在要去姨母那吃飯!”她語氣輕快,仿佛剛才與咪咪討論的并非關乎未來的重大抉擇,而只是尋常的天氣話題。
“吃飯?!”咪咪小巧的鼻頭聳動了一下,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不解。
鄭楚玉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彎腰,指尖輕輕點了點咪咪濕潤的鼻尖:“傻咪咪,吃飯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跟姨母表明我不想嫁給魏邵這件事,而且姨母消息總是最靈通的。她那里,可是漁郡城里貴婦圈子里消息流轉最快的地方?!?/p>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成竹在胸的篤定,“魏梟此人,我們雖知其過往與地位,但他在焉州城中、在那些夫人小姐口中是個什么樣子?性情如何?有無旁人覬覦?這些細枝末節(jié),光靠遠觀和對視可不夠。”
咪咪恍然大悟,尾巴尖歡快地搖晃起來:“原來如此!主人是要去打探‘敵情’!”
“是收集必要的情報?!编嵆窦m正道,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沉靜。她抱起咪咪,抬步向院外走去,步履穩(wěn)健,深綠的袍子襯得她身姿挺拔如竹?!爸褐?,方能從容應對。走吧,別讓姨母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