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消防警報聲中，林小蠻拽著江澈沖下樓梯。

五樓走廊已經(jīng)彌漫著淡綠色煙霧，有學生開始咳嗽倒地。陸遠川用濕毛巾捂住口鼻，踹開消防栓砸碎玻璃：“走通風管道！”

江澈突然掙脫小蠻的手：“帶他們先走。”

他轉(zhuǎn)身逆著人流奔向廣播室，病號服后背滲出血跡。小蠻想追，被陸遠川一把扯回：“你想讓他白犧牲嗎？！”

通風管道狹窄逼仄，小蠻膝蓋磨出血痕。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有個女生抽搐著抓住她腳踝：“救…救我…”

管道盡頭突然透進光亮——江澈的聲音通過廣播系統(tǒng)響徹全校：

“所有人注意，現(xiàn)在播放解毒代碼?！?/p>

緊接著是一串古怪的音階，像走調(diào)的古琴曲。

陸遠川猛地停?。骸斑@是…基因共振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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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廣播室，江澈十指按在音頻編輯器的琴鍵上，嘴角不斷溢出血沫。

監(jiān)控屏幕顯示江父的私人直升機正降落在操場，保鏢持槍驅(qū)散人群。江爍蜷縮在角落，皮膚開始大面積潰爛。

“爸…救我…”他伸手抓向屏幕，“給我穩(wěn)定劑…”

江澈敲下最后一個音符，全校音響突然爆出刺耳嗡鳴。淡綠色毒霧像被無形的手攪動，逐漸凝聚成DNA鏈的形狀，繼而消散。

廣播里傳來他沙啞的解說：“這種毒素會對特定基因序列起效，而剛才的聲波…”

話未說完，子彈擊碎監(jiān)控屏。江父持槍站在門口，身后是戴防毒面具的雇傭兵。

“我教過你，工具不該有思想?！彼_保險栓，“尤其是失敗品?！?/p>

江澈突然笑了：“SS計劃真正的失敗品，是江爍吧？”

他調(diào)出手機里的基因圖譜：“你用我的骨髓編輯他基因時，是不是忘了剔除母系遺傳病？”

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觸目驚心：江爍的X染色體攜帶和楚晚寧相同的缺陷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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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大屏幕突然亮起，實時轉(zhuǎn)播廣播室畫面。

江父舉槍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全校師生面前，小蠻趁機連上校園論壇直播。彈幕瞬間爆炸：

【那不是江氏制藥的江總嗎？】

【他剛說要殺誰？？】

【SS計劃是什么鬼？！】

江澈對著鏡頭舉起芯片：“這是江氏人體實驗的證據(jù)，植入我體內(nèi)十二年。”

他按下播放鍵，芯片投射出全息影像——

年幼的江澈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江父親自注射藍色藥劑：“記住，你活著只是為了給江爍提供器官?！?/p>

直播觀看人數(shù)突破十萬，熱搜瞬間登頂：#江氏基因犯罪#

“現(xiàn)在，”江澈咳著血走向江父，“該算算林老師的賬了?！?/p>

江父突然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

“爸！”江爍爬過來抱住他腿，“別丟下我…”

江父一腳踹開他：“廢物。”

槍響的瞬間，小蠻撲過去推開江澈。子彈擦著她耳際射入音響設備，火花四濺中廣播系統(tǒng)徹底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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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后，江氏集團被警方查封。

小蠻在急救帳篷里找到江澈時，他正在給自己縫合腹部的槍傷。酒精澆在傷口上冒出白煙，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江爍呢？”她遞過紗布。

“隔離病房?！苯阂嗫p合線，“他的基因病需要我的骨髓干細胞治療?！?/p>

帳篷外突然傳來喧嘩，陸遠川舉著手機沖進來：“看新聞！”

屏幕上正在播放江父的“臨終懺悔”視頻，他西裝革履地坐在辦公室，完全不像剛自殺未遂的人：

“關(guān)于SS計劃，是我司前首席楚晚寧私自進行的非法實驗…”

小蠻摔了手機：“無恥！”

江澈按住她顫抖的手：“芯片里還有最后一段錄像?！?/p>

他連接平板電腦，播放出楚晚寧遇害前的畫面：

“小澈，如果你看到這個，記住北斗第七星的坐標?！彼龑χ[藏攝像頭說，“那里藏著能摧毀江氏的東西…”

視頻突然被來電打斷，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

江爍躺在ICU的病床上，胸口貼著電極片，手里卻舉著小蠻媽媽賣腌蘿卜的攤位照片。

文字只有一行：【明天中午，菜市場見】

（第1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