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的魚腥味混著腐爛菜葉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小蠻攥著防狼噴霧，站在媽媽攤位十米外觀察——腌蘿卜罐子整齊碼放，價目表上用粉筆寫著「今日特惠」，一切如常。

太正常了。

自從論壇曝光她家攤位照片后，媽媽明明說最近不出攤。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新消息：【過來，否則煤氣罐爆炸】

小蠻瞳孔驟縮，視線猛地鎖定攤位下方的煤氣罐——罐體上多出個陌生的電子裝置，紅燈規(guī)律閃爍。

“小蠻？”媽媽突然從攤位后站起來，手里端著試吃的碟子，“你怎么來了？這位同學(xué)說要買……”

她身后，穿校服的“女生”緩緩抬頭，口罩上方露出江爍標志性的下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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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爍的指甲涂著粉色甲油，捏起塊腌蘿卜遞過來：“學(xué)姐，嘗嘗？”

蘿卜片上的可疑藍斑讓寒毛直豎。小蠻打翻碟子：“媽！躲開！”

江爍大笑著一腳踹翻煤氣罐，電子裝置發(fā)出尖銳“嘀”聲——

不是炸彈，是干擾器。

整個菜市場的電子設(shè)備瞬間黑屏，包括小蠻口袋里的錄音筆。江爍扯掉假發(fā)，潰爛的臉頰抽搐著：“我要江澈的骨髓樣本，否則……”

他掀開腌菜缸，里面泡著的不是蘿卜，而是三支標著「SS-08」的藍色藥劑。

“知道這是什么嗎？”他舀起一勺液體澆在魚攤活魚上，魚鰓立刻泛出青黑色，“用你爸的基因圖譜改進的，專殺林氏血脈?！?/p>

媽媽突然沖上前護住小蠻：“你爸當年也來過！”

小蠻愣住：“……什么時候？”

“車禍前一天?！眿寢岊澏吨赶蚪瓲q，“他帶著和你爸一樣的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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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擾范圍外的小巷，小蠻掏出錄音筆——幸好有物理備份功能。

播放鍵按下，響起爸爸臨終前的氣音：

“小蠻，江澈是楚姐的親骨肉…江家用基因編輯把他變成活體藥引…北斗第七星的觀測點在…”

雜音突然淹沒關(guān)鍵信息，接著是段陌生對話：

江父：“林工，把SS-07的基因鎖密碼交出來?！?/p>

林爸爸：“你先把楚姐的遺體還給她兒子！”

（剎車聲）（撞擊巨響 ）

最后五秒，錄音筆捕捉到微弱的按鍵音——像是有人在輸入密碼。

小蠻反復(fù)聽這段摩斯電碼般的“滴滴”聲，突然想起江澈鎖骨燙傷的形狀。

那不是江氏舊logo，是數(shù)字！

“是經(jīng)緯度！”她狂奔向公交站，“江澈說過他媽媽喜歡……”

話音戛然而止。

公交站廣告牌正循環(huán)播放江氏制藥的道歉會，畫面一角閃過楚晚寧的實驗室照片——她胸前別著枚星星形狀的徽章，下方小字：

**「北斗第七觀測站 ·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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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學(xué)院隔離病房外，小蠻隔著玻璃看見江澈在給江爍抽骨髓。

暗紅的血液順著導(dǎo)管流入分離機，他額頭抵著玻璃墻，臉色比床單還白。護士小聲議論：“抽這么多會死的吧……”

小蠻踹開門沖進去，一把拔掉導(dǎo)管：“你瘋了？”

江爍在病床上咯咯笑：“好嫂子，他不敢不救親弟弟……”

“閉嘴！”小蠻亮出錄音筆，“你們根本不是兄弟！”

播放鍵按下，楚晚寧的聲音響徹病房：

“小澈，如果聽到這段錄音，說明江家發(fā)現(xiàn)了你的真實基因序列。”她咳嗽著，“你是我用自己卵子和林工精子培育的試管嬰兒，江爍才是失敗的人造人……”

江澈踉蹌著扶住墻壁，小蠻趁機拽出他衣領(lǐng)內(nèi)的吊墜——從來沒人注意的銀鏈上，掛著枚微型存儲器，形狀正是北斗第七星。

病房門突然被撞開，陸遠川帶著警察沖進來：“江爍涉嫌投放基因毒素，這是逮捕令！”

混亂中，江澈栽倒在小蠻懷里，高燒的皮膚燙得嚇人。他迷迷糊糊抓住她手腕，把染血的存儲器塞過去：“密碼…是你第一次罵我的藏頭詩……”

小蠻哭著輸入「江澈沒魚」，存儲器投影出最后的星圖：

一顆流星正劃過第七星位置，落點坐標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六位——

**北緯30°54′，東經(jīng)117°12′**

正是菜市場的位置。

（第19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