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躲在公司角落的隔間里，用手機流量刷招聘網(wǎng)站：
[EA中國]
- 15天帶薪年假，包括照顧假和育兒假
- 彈性工作制
- 補充商業(yè)保險
[育碧上海]
- 每年2周年假
- 彈性工作制
- 每月餐補，辦公環(huán)境好
她對比兩家公司的待遇心想：反正哪家公司人際關系都復雜，不如選個年假多的。我先投簡歷，確認投完簡歷且收到offer以后再離職。
"薛策劃，"王敏莉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她看到一個人形出現(xiàn)在薛棠附近，"剛才跟在你后面那個穿民國西裝的白男是誰？"
透過王敏莉的肩膀，薛棠看到Vedad的靈體正倚在樓梯轉(zhuǎn)角處——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那件剪裁考究的深藍色西裝確實帶著歐洲20年代末的風格，襯得他的皮膚如同粉白的木槿花瓣，眉眼如雕像般精致。王敏莉把它認成民國風格，可能是這個時期歐洲文化影響的緣故。
"你肯定看錯了。"薛棠面不改色地看著王敏莉，她好奇Vedad沒凝成實體，王敏莉怎么看到的，"我們公司哪有人穿成這樣？路上的人也沒那么容易到我們公司。"
王敏莉不甘心地瞥著空蕩蕩的樓梯："可我真的看見了，還是個漂亮白男。"
薛棠甚至能感受到Vedad對王敏莉有點不滿，她可以理解，畢竟自己長得一般，王敏莉還沒她好看，Vedad被這么說，多少不太高興。
“你為什么會跟著我來上班？”她上班的時候又不會帶Vedad的遺物，那Vedad是早上就跟著她一起坐在她的Smart里面來公司的？即使那Smart空間不小。
“因為你有時候不僅怨氣很重，而且時長很晚下班，所以我好奇你們公司的工作是什么?！备鶕?jù)他在這個公司的觀察，薛棠對自己一些男同行的吐槽不是沒有緣故，她那些男同行先不論人品如何，外在形象確實很差。
“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眼花，我剛才看到窗外穿深藍色民國風格西裝的白男，長得像乙游男配?！蹦w色暗黃，眼周發(fā)灰的陸文默好奇那是誰。
“你眼瞎了吧？”
“我好像也看到了，可能是錯覺。”
薛棠和同事們在辦公室忙活之際，夏歆儀的工作室里也彌漫著檀香與電子設備混合的奇異氣息，她的黑褐色中長發(fā)被一支玳瑁發(fā)簪挽起。"出于現(xiàn)實生活中避免引發(fā)誤會，"她頭也不抬地對飄在空中的Vedad說，"你的外形會和原本歷史上有差異，你會感覺到你的臉像不知道哪里整過容，但確實好看一些。另外，我也要和凱末爾總統(tǒng)溝通，看他是否滿意我這樣設定。"
水晶陣中央擺放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1920年代，Vedad在銀行工作的照片，清俊的面容在黑白影像中有種陰郁的媚感。夏歆儀注意到，有的照片里Vedad的輪廓有輕微的不流暢，她用黑曜石進行修正。
粉末在落地前靜止，組成一個旋轉(zhuǎn)的人形輪廓，"你還會長高3到4厘米——那個時代的人普遍營養(yǎng)不良。"隨著她手中銅鈴輕響，靜止的粉末突然向中心坍縮。當光芒散去時，站在法陣中央的已是一個活生生的青年。
新生的Vedad站在午后陽光里，夏歆儀說的每一點變化都清晰可見——他的面部輪廓如同被最精巧的雕塑家重新打磨過；現(xiàn)在的身形更顯挺拔，1930年代的西裝褲腳居然稍微懸在腳踝上方。
最驚人的是氣質(zhì)的變化。照片中那個總是眉頭微蹙的外交官，眼角眉梢都帶著鮮活的光彩，連梳好的棕黑短發(fā)都透著生命力。
凱末爾的靈體也在審視眼前的場景。他的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Vedad。 夏歆儀的設計確實精妙：Vedad的面部線條比歷史上更加流暢，膚色還是如同粉白的木槿花，但整個人說不上哪里，透著一股近乎不真實的精致感。
"夏小姐，你竟然有能力讓他在未來世界有實體。"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可你把他弄得太漂亮了點。"
“加齊？”Vedad低頭查看自己的雙手，指節(jié)分明的手腕從襯衫袖口伸出，他也意外于凱末爾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時候。
夏歆儀微笑："我只是稍微優(yōu)化一下。"
"優(yōu)化？他看起來像是多爾瑪巴赫切宮上掛著的油畫，”來自己墓前探望自己的人眾多，凱末爾合理懷疑夏歆儀這類現(xiàn)代人是不是接觸太多整容臉，對真實的人類會長成什么樣有點沒概念。
Vedad摸著自己的臉："我覺得還行？"
凱末爾轉(zhuǎn)向夏歆儀："夏小姐，這確實有點奇怪，但既然Vedad愿意接受這個形象，我也沒意見。"
“稍等，你的衣服大小有點不合身，我給你重新設計服裝?！毕撵x發(fā)現(xiàn)Vedad的褲子有點短。
她的手指在空中虛劃幾道符文，淺綠色的絲質(zhì)襯衫從領口開始具現(xiàn)化，布料像活物般沿著Vedad的肩膀向下蔓延，精準貼合他比原先修長的身形。墨綠色的長褲緊隨其后，褲線筆直地垂落，剛好蓋住腳踝。又有一件灰色羊毛衫憑空出現(xiàn)，輕柔地籠在襯衫外，最后是一件墨綠色的呢子大衣，剪裁利落，襯得他肩線愈發(fā)挺拔。
Vedad低頭審視自己的新裝扮，手指撫過大衣精致的圓扣：“這是這個時代的服飾。還有，為什么要問加齊的意見？”
夏歆儀正收拾水晶陣，頭也不抬："問你本人、你父母、你老公啥意見，不是應該的？"
Vedad知道這個稱呼什么意思，有點臉紅，他展開另一個話題：“這個形體能維持多久？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是人類？”
夏歆儀從袖中抽出一張藍色符紙，指尖一抖，符紙無火自燃："至少三個月，這還是在你24小時維持現(xiàn)形的情況下。除非遇到像我這樣道行高深的人，否則沒人會懷疑你不是活人。當然，建議你別去佛寺、道觀、教堂、清真寺，這些地方總有人會發(fā)現(xiàn)你不是人類。"
“那我的身份證明？”
夏歆儀從抽屜里拿一本土耳其護照遞給他："早準備好了，名字是Cebrail Vedad Karadogan，其他人可以稱呼你為Cebrail Vedad，抱歉，我們不是你父親那樣的文豪，給你起的名字不太好。你的出生日期按現(xiàn)形年齡推算，職業(yè)是編劇，足夠你在現(xiàn)代社會混。"
“為什么是Cebrail？”Vedad奇怪于自己的名字里怎么有這種元素。
“因為我沒想好你是用土耳其人，還是法籍土耳其裔的身份。這兩者在中文里有一定差別。土耳其人是指你的國籍是土耳其，祖上三代是土耳其當?shù)厝耍炼湟峋椭改愕膰欠▏?，但血緣是土耳其人。?/p>
Vedad對Karadogan家族稍有了解，這個家族是改宗希臘人，其中Ismet Karadogan有些名氣。夏歆儀給自己選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因為土耳其人在中國的名聲不太好。畢竟他在社交媒體上也刷到過“狗中哈士奇，國中土耳其”的評論，大意是土耳其人像生活在亞熱帶和溫帶地區(qū)的哈士奇一樣，不知道腦回路和行為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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