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落座,那圍繞在女子身上的蝴蝶竟直接跑到他身邊來了,自己還挺大魅力?他啞笑著,撫摸了一下蝴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高臺上的花魁似乎朝著他笑了笑。
玉衡卻突兀想起了白岳。
自己怎么會想到那個狗東西。
玉衡皺著眉頭要了一壺酒,四周人還在沉迷著花魁的舞姿,他一杯接著一杯下肚,臉色逐漸變紅,酒量可真不行,穿著清涼的姑娘媚眼如絲地過來敬酒。
他眼神迷離恍惚之際仿佛看到了白岳,玉衡揉了揉眼睛,他站起來晃悠悠地?fù)涞剿麘牙?,仔?xì)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歪著頭傻笑
“小傻……比?”
白岳冷冷看著旁邊還想灌酒的幾個青樓女子,從懷里拿出銀子就丟在了桌子上,懷里的玉衡摟著他的腰,臉靠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
白岳忍無可忍,手提著他的后頸衣服往后拉,“別碰本公子!渾身臟的要命?!?/p>
身上一股脂粉味。
“你……兇我?”玉衡嘴一癟,眼里的金豆子嘩啦啦就流下來了,豆大的淚珠砸在白岳手上。
“……”白岳第一次見到男子可以哭成這樣梨花帶雨,他也不發(fā)出聲音,委屈的癟著嘴,眼眶的熱淚打轉(zhuǎn),哭的鼻尖通紅。
出水芙蓉一樣漂亮。
白岳深吸了口氣,他笨手笨腳地用袖子擦著他的臉,語氣生硬:“你哭什么哭,我……我又沒說你什么?!?/p>
玉衡吸了吸鼻子,眼里的世界還是重影的不行,腦海里混亂不已,再加上實(shí)在生氣和委屈,哭的有些岔氣,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你是誰……誰讓你……碰我!”
白岳:“……”
他拽著玉衡的手腕就往客棧去,回到房間,他把玉衡摁在床上坐著,起身在他的藥箱里找藥。
真是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白岳拿著一瓶白色瓷瓶,倒了一粒后走向坐在床邊的玉衡,捏住他的下頜,動作粗魯:“張嘴!”
玉衡費(fèi)力睜開眼睛,嘴里被塞進(jìn)一顆圓溜溜的東西,很難吃,他下意識吐了出來,皺著眉頭道:“苦?!?/p>
白岳輕輕呵斥道:“本公子的藥!”他可是花費(fèi)了不少功夫做的藥,別人千金難求呢,竟然就被吐出來了。
白岳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若是平時他肯定得暴打玉衡一頓,現(xiàn)下這樣醉酒的樣子又怎么忍得下心,從瓷瓶里又倒出一粒。
漂亮的男人聲音發(fā)冷,看起來有些嚇人,玉衡又委屈起來,不明白怎么兇自己,伸出手扯著他的袖子,金豆子一顆一顆掉,軟軟的聲音飄忽著:“我賠你……你別兇我。”
怎么又哭了?白岳瞳孔顏色深了幾分,撫上他的臉龐擦拭著淚水,溫?zé)岬臏I痕濕濕的,全身的肌膚像個火炬似的。
空氣中有催情散的味道。
玉衡還在哼哼唧唧著的,嗚咽著,“別兇我,我難受?!?/p>
白岳用手背貼在他額頭上,無奈嘆了口氣:“怎么這么燙?”
玉衡搖搖頭,濕蒙蒙的瞳孔黏了上來,長長的睫毛濡成一簇一簇的,雙手握著白岳的手掌,一邊顫著一邊眨著,一邊用平日里恣意帥氣的臉龐,可憐兮兮地蹭著他的手心。
他聲音很乖很乖,抽噎著,生怕被白岳推開被拋棄似的,委屈地哽咽:“那個……太苦……我,我喜歡吃甜的?!?/p>
手掌心很舒服,冰冰涼涼的,玉衡迷迷糊糊用唇舔著,帶著一股草藥的清香味,白岳喉結(jié)動了動,抽出手來背對著他重新倒了粒藥。
呼吸都亂了套。
他不是圣人,面對喜歡的人也沒法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