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在喚我,一聲一聲,絕望而沙啞。
“夫人!”
“夫人,別丟下我……”
可是,阿宋,我好累。我再也撐不住了。
我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尾聲
我走了。
庭院里的桂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宋亞軒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座宅子。
他辭官了,遣散了府中的大部分下人,只留了幾個老人和錦年。
他將我的房間原樣保留,每天都會進(jìn)去坐很久。
錦年說,將軍常常對著我的畫像發(fā)呆,有時一言不發(fā),有時會低聲說些什么。
她曾聽他自語:“是我錯了……是我太遲鈍了……你想要的,我從未給過你……”
她還說,將軍將那塊玉佩隨身佩戴,從未取下。玉佩被他摩挲得更加溫潤,仿佛寄托了他所有的思念與悔恨。
蘇晚云來過幾次,他都未曾見她。后來,蘇家也漸漸搬離了京城。
這個世上,只剩下他一人,守著一座空寂的宅子,守著關(guān)于我的所有回憶。
他再也沒有娶妻。
每年的秋天,他都會親自去園子里采摘桂花,曬干了,放在我的房間里,讓房間里始終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
他還會去尋訪京城最好的桂花糖,買回來,放在我床邊的小幾上。
他說,他怕我餓著。
這個男人,曾經(jīng)那樣克制、內(nèi)斂,仿佛一塊不會融化的冰。如今,卻將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痛悔,都傾瀉在了對我的思念上。
他曾以為的細(xì)水長流,竟是無聲的錯過。
他曾以為的相敬如賓,竟是咫尺天涯。
而他終于學(xué)會愛一個人時,那個人,卻已不在了。
空山新雨,秋葉凋零。宋亞軒獨(dú)自站在庭院里,雪花落在他的發(fā)間,像新添的白發(fā)。
他看著眼前那株最老的桂樹,輕輕地說:“夫人,下雪了。你冷不冷?”
無人回應(yīng)。只有風(fēng)吹過枝椏,發(fā)出嗚咽的聲音,像是在替我回答:
很冷。
時代少年團(tuán)宋亞軒同人
空山新雨
陸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只有宋亞軒焦急的聲音。
他還在說著未來,說著那些我們永遠(yuǎn)也無法實現(xiàn)的約定。
我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臉,可手太重了,抬不起來。
我拼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在他手心輕輕寫下兩個字:阿宋。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這樣喚他。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后將我的手緊緊按在唇邊。
溫?zé)岬臏I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笑了。原來,我的阿宋,也是會哭的。
那塊玉佩,被我放在了枕頭底下。我希望,在我走后,他能看到它??吹剿?,或許就能想起那個夏日,那個初遇,那個曾讓他對一個陌生女孩伸出援手的瞬間。
或許,那個瞬間的善意,曾有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是心動的開始。只是后來,被命運(yùn)的齒輪,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我的呼吸越來越輕,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聽到他在喚我,一聲一聲,絕望而沙啞。
“夫人!”
“夫人,別丟下我……”
可是,阿宋,我好累。我再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