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在旁邊靜靜聽著，心如刀割。他從未這樣親昵地喚過我的名字。

柳卿卿離開時，我送她出門。

"宋夫人，阿宋這人看似冷淡，其實重情重義。"柳卿卿忽然對我說，"他性子慢，需要時間。"

我勉強一笑："柳小姐與將軍相識已久，確實了解他。"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們才是夫妻。"

那晚，宋亞軒回房比往日早。我正在燈下繡一條腰帶，他站在門口看了片刻，才走進來。

"夫人手巧。"他輕聲說。

我抬頭，正對上他的目光："是給將軍繡的。"

"給我？"他愣了一下，走近幾步，"勞煩夫人費心了。"

"將軍若不嫌棄，妾身很樂意為你做些什么。"我鼓起勇氣，聲音微顫。

他沉默了片刻："夫人......"

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手中的繡針掉落，整個人向一旁倒去。

"夫人！"宋亞軒沖上來扶住我，聲音中有了罕見的急切。

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很溫暖，我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他的懷抱有一種鎧甲常年摩擦產(chǎn)生的金屬氣息，混合著一絲青松的香。

"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我輕聲說，不愿離開他的懷抱。

宋亞軒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扶我坐好，為我倒了杯水："夫人身子不好，不該熬夜。"

那雙曾握過長劍的手如今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送到我唇邊。我看到他掌心的劍繭，心中百味雜陳。

"將軍，你可曾想過，若我們不是家族之命，你會選擇什么樣的妻子？"我鼓起勇氣問道。

宋亞軒怔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夫人何出此言？"

"就是好奇。"我勉強笑道。

他沉默良久，才道："我自幼習(xí)武，從未想過兒女情長。若非家族之命，或許此生都不會成婚。"

不是不愿娶我，而是根本不愿成婚。我苦笑，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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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金相四年初冬，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

當(dāng)太醫(yī)確認這個消息，我驚喜若狂。一個新的生命，也許能讓我和宋亞軒之間有所改變。

"將軍，我有了身孕。"我忐忑地告訴他這個消息。

宋亞軒一愣，眼中閃過驚訝和喜悅，但隨即又被憂慮取代："夫人身子本就不好，懷孕會很辛苦。"

"我會小心的。"我握住他的手，"這是我們的孩子。"

他的手微微一顫，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我會多陪在夫人身邊。"

這是我嫁給他以來最幸福的時刻。懷孕后，他果然比從前更關(guān)心我了。常常親自給我煎藥，陪我在院中散步，晚上也不再在書房過夜。

"孩子，你要健康地來到這個世界。"我每晚輕撫腹部，"你會讓你父親愛上你母親的。"

可命運弄人。懷孕三月時，邊關(guān)急報，西戎再次來犯。宋亞軒被緊急召回軍中。

"我不該在這時離開你。"臨行前，他握著我的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不舍，"等我回來，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