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仿佛我的臉比那些環(huán)保主題更有趣。
“你……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我實在受不了他那種眼神,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他勾起嘴角,指了指速寫本上的一個涂鴉:“畫我啊?!?/p>
速寫本上是一個龍飛鳳舞的頭像,看起來很像他自己,但線條夸張,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
“這……這跟環(huán)保有什么關(guān)系?”我傻眼了。
“我是森林之王啊?!彼硭?dāng)然地說,然后又補了一句,“保護(hù)我的森林,就是環(huán)保。”
我:“……”
那天下午,我們并沒有真正開始畫海報。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用速寫本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后抬頭看我一眼,又繼續(xù)畫。而我則在他的注視下,手足無措,腦子里一片空白。不過,“小傻瓜”這個稱呼,就像一個烙印,莫名其妙地印在了我的心上。有點蠢,有點無奈,但又……有點特別?
自從那個“小傻瓜”的稱呼出現(xiàn)后,我和劉耀文的關(guān)系就變得有些微妙。他似乎對我產(chǎn)生了某種興趣,雖然我全不明白這興趣從何而來。更令人跌破眼鏡的是,開學(xué)沒多久,他就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找了老陳,要求調(diào)座位,然后,他搬到了我旁邊的空位上,成了我的新同桌。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全年級。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生人勿近、獨來獨往的校霸,會突然想和一個“小透明”學(xué)霸坐在一起。而我,則是在驚嚇和困惑中度過了最初的幾天。
成為同桌的日子,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劉耀文并沒有欺負(fù)我,甚至連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都少了很多。他上課經(jīng)常睡覺,或者偷偷玩手機,下課就趴在桌子上,或者出去打籃球。但只要我在他身邊,他就會時不時地發(fā)出點聲響,或者用筆戳戳我的胳膊。
最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有點……話癆?而且,異常幼稚。
比如,他睡覺醒來,會一臉嚴(yán)肅地問我:“小傻瓜,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我的呼嚕聲?”
比如,他玩手機輸了游戲,會一把搶過我的草稿本,在上面鬼畫符,嘴里嘟囔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再比如,他看見我手里拿著什么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小傻瓜,給文哥嘗一口!”說著就直接上手搶,全不給拒絕的機會。
剛開始,我還是有點害怕他,動作小心翼翼,說話也輕聲細(xì)語。但他那種無所顧忌的幼稚勁兒,以及那聲專屬的“小傻瓜”,慢慢地瓦解了我的防備。我開始敢在他睡覺時偷偷看他,敢在他搶我東西時抱怨,甚至敢在他鬼哭狼嚎時翻個白眼。
有一次,班里幾個男生在討論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宋亞軒。宋亞軒長得很漂亮,唱歌又好聽,很快就在班里擁有了一大批迷妹。那幾個男生正夸他氣質(zhì)像小王子,聲音像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