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shè)主上和小狐貍是幼馴染……(不是正文?。?/p>
看了正文后發(fā)現(xiàn)還要好久才有小甜餅,所以就捏造一下,感覺沒人看T^T
四月,神奈川的空氣里都滲著甜絲絲的味道。
櫻花開了,粉白粉白的,風(fēng)一吹就撲簌簌往下掉,像下著一場沒完沒了的雪。
放學(xué)鈴聲叮叮當當響了半天,仁王雅治才慢吞吞從教學(xué)樓里晃出來。
他肩上松松垮垮搭著個網(wǎng)球包,銀白色的頭發(fā)在斜陽底下鍍了層淺金,狐貍眼瞇著,視線卻黏在前頭那個挺拔的背影上,撕都撕不開。
幸村精市走在他前面幾步遠的地方。
紫藍色的發(fā)尾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肩線平直,像一株安靜又堅韌的小白楊。
櫻花瓣打著旋兒,有幾片不聽話的,就賴在他深藍色的立海大校服外套上,或者干脆落在他柔軟的發(fā)頂。
仁王第一百零八次——好吧,大概其實也沒那么多次,但感覺上絕對有了——偷偷摸摸地,把目光從幸村微揚的下頜線,溜到他握著書包帶、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
心跳有點快,擂鼓似的在胸腔里咚咚敲,敲得他自己都煩。
他趕緊移開眼,假裝研究路邊花壇里新冒出的幾簇小草芽。
可沒過幾秒,那目光又像被無形的線牽著,不爭氣地飄了回去。
這次,線的那頭,有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正等著他。
幸村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唇角彎起一個再好看不過的弧度,花瓣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輕輕顫著。
“雅治,”幸村的聲音帶著點笑意,像羽毛搔過心尖,“今天格外在意我呢?”
轟——!
仁王只覺得一股熱氣猛地從脖子根直沖頭頂,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完蛋了!
被抓現(xiàn)行了!
他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亂成一鍋煮沸的粥。
眼前幸村含笑的臉,猛地和記憶深處另一張小小的、同樣帶著點狡黠笑意的臉重疊起來。
五歲,幼稚園沙坑邊。
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畫畫的小男孩。
陽光落在那孩子身上,紫藍色的頭發(fā)軟軟的,皮膚白得像牛奶,睫毛又長又密。
他看呆了,腳下一絆,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狗啃泥,沙子灌了一嘴,惹得周圍小朋友哄堂大笑。
只有那個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男孩放下畫筆走過來,朝他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聲音也軟:“你還好嗎?我叫幸村精市。”
就是這雙眼睛,從小到大,這雙眼睛總能輕易把他釘在原地!
“誰、誰看你了!”
仁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拔高聲音,差點破音。
他慌亂地別開臉,抬手使勁揉自己的眼睛,動作大得像是要把眼珠子摳出來。
“少自作多情了!是…是花瓣!花瓣進眼睛了而已!痛死了!”
丟死人了!
仁王腦子里只剩下這三個字在瘋狂刷屏。
他根本不敢再看幸村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想立刻馬上原地消失,或者挖個地洞鉆進去。
他胡亂揉著眼睛,轉(zhuǎn)身就想跑,逃開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砰!
結(jié)結(jié)實實,一頭撞進一個帶著溫熱體溫的懷抱里。
熟悉的、淡淡的青草和陽光混合的清爽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仁王僵住了,揉眼睛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幸村精市的校服布料柔軟地貼著他的臉頰,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胸膛下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極愉悅的輕笑,氣息拂過他銀白的發(fā)絲。
“唔…”
幸村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又藏著點揶揄,溫溫熱熱地落下來
“雅治,還是這么莽撞啊?!?
他抬手,并沒有推開撞進懷里的人,反而像是安撫一只受驚的動物,輕輕拍了拍仁王的背。
這個動作讓仁王更僵硬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屏住。
幸村的聲音低緩,帶著一種穿透時光的魔力,輕易就把他拽回那個糗態(tài)百出的午后。
“小時候在沙坑邊摔倒,”
他頓了頓,笑意更深。
“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地撲過來呢?!?/p>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
五歲的仁王,摔得灰頭土臉,膝蓋火辣辣地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眼看就要決堤。
那個叫幸村精市的小男孩伸出手,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帶著滿身的沙子,不管不顧就撲過去,死死抱住了幸村的腰,把眼淚鼻涕全蹭在了對方干凈的衣服上。
糗!太糗了!仁王恨不得當場失憶。
他猛地抬起頭,想掙脫這個溫暖的桎梏,順便大聲反駁“我才沒哭鼻子”,可一抬眼,就撞進了幸村近在咫尺的眼眸里。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著他自己慌亂又窘迫的臉,像盛滿了整個溫柔的黃昏。
幸村沒有退開。
他依舊維持著這個近乎擁抱的姿勢,微微歪著頭,目光在仁王紅得滴血的耳朵尖上流連。
然后,他抬起了手。
微涼的指尖,帶著少年特有的干凈觸感,極其自然地、輕輕地拂過仁王滾燙的耳廓。
那動作快得像羽毛掠過水面,卻讓仁王渾身猛地一顫,仿佛有細微的電流從耳尖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不過,”
幸村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像在分享一個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氣音般的笑意,羽毛般搔刮著仁王的耳膜。
“這次可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了,對吧,雅治?”
他微微停頓,看著仁王瞬間瞪圓的狐貍眼和更加爆紅的臉頰,笑意在眼底漾開,如同投入石子的春水。
“畢竟…”
幸村稍稍俯身,溫熱的呼吸帶著青草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仁王敏感通紅的耳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鼓膜上,帶著點促狹,又帶著點洞悉一切的了然,
“…我們雅治,已經(jīng)學(xué)會偷看我了?”
轟——!
世界瞬間失聲。
仁王雅治整個人徹底石化,連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幸村那句帶著笑意的低語,還有拂過耳際的溫熱氣息,像魔咒一樣反復(fù)回響、烙印。
臉頰燙得快要融化,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咚咚咚,咚咚咚,震耳欲聾,快得幾乎要沖破喉嚨跳出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幸村說話時氣息的細微流動,溫溫熱熱地拂過皮膚,激起一陣細小的戰(zhàn)栗。
那距離太近了,近得他能數(shù)清幸村垂落睫毛的根數(shù),近得他能看清對方眼底自己呆滯的倒影。
幸村精市身上那股干凈清爽的味道,此刻濃郁得幾乎將他淹沒,帶著陽光曬過青草地的暖意,混著一點點淡淡的、好聞的皂角香,絲絲縷縷纏繞上來。
撲通、撲通、撲通……
仁王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吵得要命的心跳聲,在兩人之間這方驟然縮緊、安靜得只剩下花瓣飄落的空間里,簡直響得驚天動地,無所遁形。
他像個被當場繳械的笨蛋士兵,僵硬地杵在幸村懷里,連指尖都動彈不得,只剩下那顆不爭氣的心,在幸村了然又促狹的目光注視下,瘋狂叫囂著暴露一切。
幸村看著眼前這只徹底僵化、從耳根一路紅到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頭頂冒煙的銀毛狐貍,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仁王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震驚、羞窘、慌亂,還有一絲被戳穿后的氣急敗壞。
那對平日里狡黠靈動的狐貍眼此刻瞪得溜圓,寫滿了“完蛋了被看穿了怎么辦”的無措。
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又往前湊近了那么一絲絲。
溫熱的呼吸,這次更加清晰地拂過仁王燙得驚人的耳垂。
“嗯?”
幸村從鼻腔里輕輕哼出一個上揚的音節(jié),尾音拖得有點長,帶著點慵懶的、不容置疑的追問意味,像羽毛尖端最輕柔的那一下搔刮。
他微微偏頭,目光依舊鎖著仁王躲閃的眼睛。
“心跳聲…好吵哦,雅治?!?
紫羅蘭色的瞳仁里清晰地映著仁王火燒云般的臉龐,那里面除了笑意,似乎還沉淀著一點更深的東西,專注得讓人心慌。
撲通!撲通!撲通!
仁王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幸村這聲近乎耳語的低喃和那過分專注的凝視下,終于“啪”地一聲,徹底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