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到達(dá)目的地,我下車抬頭好好打量了一番四周。
就像所有小說及描繪的貴族校園。
能讓少女心泛濫的櫻花樹,于高墻中冒出頂端的花葉。粉紅色的夢幻色彩不斷沖擊我的視網(wǎng)膜。
恢弘大氣的歐式建筑,每處地方都像在彰顯著高人一等。
不少私家車停在大門口。染發(fā)的短裙少女有時不耐煩的打斷家人的叮囑。桀驁少年有之,規(guī)規(guī)矩矩穿校服的絕對學(xué)生也有之.......
雖然看膩了那些千篇一律的霸道校草,愛上我之類的小白文,但親身體驗的時候這種環(huán)境還挺新奇的。
姜明不確定:安予懷。
我循聲望去,兩三個少年少女正站在遠(yuǎn)處海里的那一個。是一個長發(fā)飄飄,很漂亮的女孩子 。
姜明....
是和安予懷玩的很開的一群人。
姜明你是不是感冒的時候發(fā)燒發(fā)傻了,看你站半天了。
姜明挑挑眉,上前大大咧咧的推我的肩膀。
安予懷大小姐,你是有多討厭我力氣小點,我還算得上病患。
我扯開一抹調(diào)侃的笑容,盡力做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這群人被父母寵壞的主相處倒也簡單,不修飾缺點,不刻意討好,有什么說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姜明瞧你能耐的。
江明丟下一個嫌棄的眼神,在臉上笑意不減。
我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跟他們一起進校門,表面上沒有特別的情緒,其實暗暗叫苦。
因為是第一次接觸,其他人,途中又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問候,自己應(yīng)付的著時夠嗆。
時間分割——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節(jié)課,我實在撐不住往桌上一扶,結(jié)果才趴下。就被人搖醒。
安予懷沒好氣:干嘛?
盡管昨天睡得夠多,但這個點還是犯困。
姜明你是豬啊,這幾天賴在家里怎么沒精打采的?
安予懷可能藥效沒過吧.....
姜明快出來給你一個驚喜。
姜明抓住我胳膊的手,紅色的靚麗指甲格外顯眼,而此時露出的笑容卻透著古怪。
我狐疑的看了看她,終究任由自己被粗魯?shù)淖ё摺?/p>
當(dāng)站定在二樓一個拐角處時,四個男生正拎著。放拖把的桶,里面盛滿了水,見我和姜明走過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安予懷這是做什么?
姜明你馬上就知道了。
他拉過我站到欄桿旁示意我。記得往下看。
姜明好了。
好了...?什么好了?
嘩啦啦————
疑惑間一桶桶水倒下的聲音,頓時讓我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我順著姜明的視線看去,樸燦烈渾身濕透,就站在一樓的空地上。
幾乎屏住了呼吸,在樸燦烈緩緩抬頭之際,
我竟然起了逃跑的沖動。
可是理智讓我狠狠的釘在了原地,直接與他對視。
劉海濕漉漉的搭在前額,他臉上一點表情沒有,但眼睛在映到我身影一剎那輕微顫了顫。
水滴從他白皙的下顎跌落,噠噠噠。
手里還捧著一摞作業(yè),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交到老師辦公室的,現(xiàn)下也被淋了個徹底。
哪怕是這樣.....也不會有誰怪到姜明頭上,所有責(zé)任都會推給樸燦烈。
姜明繼續(xù),還有兩桶水呢,別浪費了。
姜明把玩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嘩啦啦————
我的指尖不自覺的彎起,喉嚨干澀,不知道說什么。
樸燦烈更加狼狽了。
他低頭,沒有誰看清神色。
是崩潰,還是怨恨呢?
樸燦烈,才不會那么軟弱的吧?
該死的是,我居然因為他這副模樣,有點心疼。
姜明予懷,你知道為什么有貴族和普通學(xué)校之分嗎?
我把注意力拉回到姜明身上。
姜明因為,有很多像樸燦烈這種妄想擠進上流圈的人。不擇手段貼近富貴的人家,給別人招來災(zāi)禍。
少女的眼神泛著冷光,指甲不小心掐到肉里,她卻毫無察覺。
嘴唇一張一合,滲出隱忍的恨意。
安予懷他還不配
姜明什么意思?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樸燦烈所處的窘境,課間喧囂不斷,見證這場鬧劇的人,無所顧忌的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嘲笑聲。
在這里只有樸燦烈,才是異類。
富貴子弟云集,樸燦烈。一個和安家毫無血緣聯(lián)系的繼子,比起遭人口舌的私生子還要不值錢許多。
安予懷他能從我身邊搶走什么?連讓我耍手段的資格也沒有。
安予懷我爸,會愛一個其他人的孩子勝過我,還是會把安家的一半分給他呢。
安予懷不會的。
安予懷所以我想通了,她根本不配。
說到最后一句,我對姜明輕輕笑了。
姜明噗,你這嘴倒是越來越伶俐了。
姜明說的也是,他能成什么氣候?
姜明不屑的瞟了一眼,沉默許久的樸燦烈,罷了,罷手,讓那些男生回去了。
姜明走吧,我跟你說說這幾天學(xué)校里鬧出的笑話。
安予懷嗯。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立場回頭,畢竟.....
系統(tǒng):(神出鬼沒)樸燦烈昨日累積好感加五,現(xiàn)在-10,當(dāng)前累計-25。
我腳下一個踉蹌,勉強穩(wěn)住身形。
行吧?恨,你有多恨就有多不服輸,對我就有幾分執(zhí)念。
樸燦烈,我可是等著你,來攻略我呢。
【第三視角】
少年低垂的眉眼,戾氣纏繞,好似深淵,濃稠的黑暗吞噬掉最后幾點光明。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周圍的諷刺和調(diào)笑終于慢慢消失蹤影。
確定沒人看戲了,他隨手扔掉染濕的作業(yè),撩了撩發(fā)絲。
一改之前乖順的偽裝,少年不耐煩的脫下外套。
樸燦烈總來這一套,姜明還真沒意思
他擠了擠水,又重新穿上。
撿起地上報廢的作業(yè),少年繼續(xù)走向初始的目的地。
這里的所有人都認(rèn)為,自己的身份與他們處在完全不同的階級。
安予懷便是最突出的例子。
他壓根不承認(rèn)他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倒像是.....養(yǎng)的一條狗。
呵。
然而,往往越不容易得到手的東西,才備受青睞。
看看安予懷臉上那不可一世的傲氣,一點一點被自己磨掉,隱忍脆弱的向自己求饒的那副模樣才是他期待無比的。
骨子里的那股躁動,血液瘋狂流動起來。
他真....的迫不及待......
樸燦烈吶姐姐,你最好收好所有心軟.....
樸燦烈我可是不配的。
樸燦烈害苦的,會是你自己。
少年很開心的彎起唇角
比之前在安予懷面前流露的種種微笑。要真誠的多。
只是個偽裝到骨子里的惡魔啊,樸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