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周,軍營生活逐漸形成規(guī)律。何塞注意到羅納德和奈布之間的互動模式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們?nèi)匀欢纷臁⒏偁?,但多了一層默契和信任?/p>
一個雨天,訓(xùn)練取消,新兵們聚集在娛樂室里消磨時間。有人提議表演節(jié)目,羅納德立刻自告奮勇。
"我可以演《哈姆雷特》的獨白!"他跳上臨時搭建的"舞臺"——其實就是幾張桌子拼在一起。
"別,"奈布在角落低聲說,但何塞聽出了其中的調(diào)侃多于反感。
羅納德假裝沒聽見,開始了表演:"生存還是毀滅..."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深沉而富有感染力,整個房間立刻安靜下來。
何塞驚訝地看著好友的轉(zhuǎn)變。羅納德的每個眼神、每個手勢都充滿戲劇張力,仿佛真的變成了那位丹麥王子。當(dāng)表演結(jié)束時,房間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太棒了!"麥克唐納激動地說,"我們該排個完整的??!"
這個提議得到了熱烈響應(yīng)。很快,一個簡易的"軍營劇團"成立了,羅納德自然是主演兼導(dǎo)演。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奈布也被選為演員——扮演麥克白。
"我拒絕,"奈布冷冷地說。
羅納德卻不肯放棄:"你有完美的低沉嗓音,而且長得就像悲劇英雄!"
"不。"
"為了團隊精神?"
"不。"
"為了何塞的生日?"
奈布瞪了他一眼,但何塞注意到他的抗拒并不堅決。最終,在羅納德的死纏爛打和眾人的慫恿下,奈布勉強同意了。
排練過程堪稱災(zāi)難。奈布拒絕背誦臺詞,只是生硬地念出來;而羅納德則要求完美,不斷喊停重來。
"不,不,不!"羅納德抓狂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麥克白應(yīng)該充滿激情!你念得像在讀購物清單!"
奈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就是我的'激情'。"
圍觀的新兵們笑得前仰后合。何塞坐在一旁,既覺得好笑又感到一絲溫暖——奈布居然允許羅納德這樣對他大呼小叫,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跡。
演出當(dāng)天,幾乎整個軍營的人都來了。簡陋的舞臺用床單做幕布,服裝是從道具箱里翻出來的各種混搭。羅納德緊張地在后臺踱步,而奈布則安靜地坐在角落,表情深不可測。
"你會做得很棒,"何塞安慰羅納德,"就像訓(xùn)練時那樣。"
羅納德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只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表演。"
何塞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向自信的羅納德竟然也會緊張。他正想說什么,奈布突然站了起來。
"坎貝爾,"他走到羅納德面前,遞過一個小瓶子,"喝了它。"【(哈哈,你們不會以為是莊園小飲料吧?不會吧?)】
羅納德警惕地看著瓶子:"這是什么?毒藥?"
"糖水。我母親...表演前總會喝一點。說能鎮(zhèn)定神經(jīng)。"
羅納德接過瓶子,小心地嘗了一口。他的表情立刻亮了起來:"真甜!謝謝,薩貝達(dá)。"
奈布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但羅納德叫住了他:"等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圍巾,"給你的。麥克白應(yīng)該有個披風(fēng),但這是我們能找到最接近的東西了。"
奈布接過圍巾,猶豫了一下,然后圍在了肩上。何塞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條簡單的圍巾立刻讓奈布看起來像個真正的蘇格蘭領(lǐng)主——高貴而危險。
演出出人意料地成功。羅納德的哈姆雷特感人至深,而奈布的麥克白...雖然臺詞依然生硬,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氣質(zhì)完美契合了角色。當(dāng)麥克白最后被擊敗時,奈布倒下的姿勢甚至引來一陣掌聲。
"我說過你很棒!"演出結(jié)束后,羅納德興奮地拍著奈布的肩膀,"你天生就該站在舞臺上!"
奈布躲開他的手,但何塞注意到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相反,他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何塞從未見過的東西——可能是滿足感?
"你的糖水很有用,"羅納德繼續(xù)說,似乎沒注意到奈布的回避,"我們應(yīng)該每次都——"
"沒有下次,"奈布打斷他,但語氣并不強硬,"一次就夠了。"
羅納德夸張地嘆了口氣:"好吧,至少我們有過美好的回憶。"
那天晚上,何塞在日記中寫道:
"今天我發(fā)現(xiàn),羅納德和奈布就像火與冰——看似不相容,卻能創(chuàng)造出最美麗的景景象。羅納德用他的熱情融化了奈布的冷漠,而奈布用他的沉穩(wěn)平衡了羅納德的沖動。我不知道這場戰(zhàn)爭會帶我們?nèi)ズ畏剑抑?,只要我們?nèi)嗽谝黄穑蜎]有什么不能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