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周，倫敦仿佛被籠罩在一層無形的陰霾之下。又有幾起手法奇詭的命案發(fā)生，受害者依舊是那些游走于法律灰色地帶、惡行累累卻難以被法律制裁的人。

每一次，警方艱難地拼湊出接近真相的輪廓，但每一次，都會有一個被死者迫害過的可憐人“及時”自首，用拙劣卻頑固的表演承擔下所有罪名。

然而，風暴比預想的來得更快，也更卑劣。

一夜之間，倫敦的大小報章充斥著聳人聽聞的標題：

《金薔薇掌門人涉足黑市古董？與理查德案神秘關(guān)聯(lián)大起底！》、《舞臺之王的雙面人生：劇院光鮮下的犯罪天才？》、《獨家：多位受害者生前曾與羅納德·坎貝爾發(fā)生激烈沖突！》《劇院首席私生活混亂，利用權(quán)勢脅迫女演員》。

內(nèi)容捕風捉影，充滿暗示，將羅納德與最近發(fā)生的離奇案件強行關(guān)聯(lián)，暗示他可能是幕后策劃者，至少是知情人。

奈布咬著煙斗："過去兩周有三家報社收到匿名信，暗示你與這些案件有關(guān)，有人在針對你，想毀掉你的名譽。"他遞過一份剪報，「金薔薇首席的黑暗面？」的標題赫然在目。

羅納德接過剪報，手指微微發(fā)抖。報道里詳細描述了他與理查德的"特殊關(guān)系"，甚至暗示那些虐待是他自愿的。最惡毒的是末尾一段：「如此經(jīng)歷是否會催生另一位罪犯？據(jù)心理學專家分析...」

"荒謬！"羅納德將剪報撕得粉碎，"這些骯臟的..."

"我們知道不是真的。"何塞急忙說，"但輿論已經(jīng)..."

羅納德突然冷靜下來，紅寶石般的眼睛瞇起："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輕聲說，"孤立我，讓我眾叛親離...然后..."

"然后什么？"奈布追問。

"然后期待我墮落成罪犯？"他的紅瞳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太看得起我了

這段時間，劇院門口聚集了抗議的人群和貪婪的記者。馬里奧被閃光燈嚇得狂吠不止。

當羅納德從馬車上下來時，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騷動。

"是坎貝爾！"

"聽說他和這案子有關(guān)..."

"警方怎么會允許他..."

奈布陰沉著臉推開記者，何塞則用身體為羅納德?lián)蹰_最咄咄逼人的幾個。羅納德本人卻昂首挺胸，鉑金色頭發(fā)在雨中閃著冷光，仿佛聽不見那些竊竊私語。

“顧問”的目的昭然若揭：利用輿論和警方的壓力，將羅納德孤立，逼他走向絕望的邊緣。一個眾叛親離、被社會唾棄的天才，更容易被黑暗引誘。

“這是污蔑！徹頭徹尾的污蔑！”何塞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氣得胡子都在發(fā)抖。

奈布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翻看著那些報道，眼神冰冷：“手法很專業(yè)，買通了至少三家主流報紙的編輯和幾個知名專欄作家。他在系統(tǒng)地摧毀你的名譽，羅納德。”

羅納德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喧囂的人群，鉑金色的發(fā)絲在逆光中顯得有些黯淡。他沒有憤怒地咆哮，也沒有委屈地辯解，只是異常平靜地問：“警方內(nèi)部…有壓力了？”

奈布沉默片刻，艱難地點點頭：“高層…有人要求對你進行‘非正式’的問詢。被我頂回去了。但壓力很大?！檰枴哪芰?，比我們想象的大?！?/p>

就在這時，奈布桌上的電話刺耳地響起。他接起，聽了幾句，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