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病嬌筆記(九)
?1988年9月12日?大暑·蟬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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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教室后排的空位上多了一個人。老師介紹說他的名字叫黑澤隼,是從奈良過來的新同學。我盯著這位新同學黑色鏡框下狹長的雙眼,在目光相對的一剎那,對方凌厲的眼神讓我泯然一笑,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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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黑澤是因家中變故才轉(zhuǎn)學到此,小蘭便主動關(guān)照起新同學,還向他熱情地提出園藝社邀約。他接過小蘭的社團申請表,指尖在紙面停留了整整三秒。我盯著他指間露出的繭痕,那位置分明是常年拆卸精密儀器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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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多久,黑澤就通過考核加入了學校為天賦異常的學生所開設(shè)的興趣班。當然,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兩年,之前的幾次“意外”還得多虧在這里所獲取的便利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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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班的解剖實驗臺上,黑澤用解剖刀細致地劃開蛙腹,刀刃微不可察地偏轉(zhuǎn)半寸,巧妙避開血管讓臟器完整暴露。他抬頭沖我笑了笑,鏡片反光吞沒了瞳孔,“工藤同學,你覺得青蛙的神經(jīng)反射和人類的求生本能,哪個更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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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過他手里的解剖刀,輕輕地用紗布擦拭刀上沾染的血跡,然后慢條斯理地將它放回解剖盤。最后,我才緩緩開口,“我看,都挺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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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對上我的眼睛,玩味地說道,“也是,看來在工藤同學這里,只有和毛利同學有關(guān)的事情才稱得上有趣~”我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無謂地聳聳肩,“開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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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只是不知道這位黑澤同學的神經(jīng)反射和求生本能到底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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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病嬌筆記(十)
1988年9月20日?臺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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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到現(xiàn)在,小蘭已經(jīng)收到一張手寫感謝卡、一盒手作餅干、一包矢車菊種子……都是不輕不重但盡顯誠意的禮物,都來自于黑澤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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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路上小蘭談?wù)撍拇螖?shù)也越來越多,她會夸他聰明、夸他溫暖、夸他善良,所有這些都是小蘭曾經(jīng)用來形容我的詞語。不行!不可以!我要小蘭的目光只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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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實驗室,我用鑷子夾起黑澤送的矢車菊種子,只需將它們在高濃度吲哚乙酸溶液浸泡二十四小時,胚芽就會因生長素過量停止發(fā)育。畢竟,有些種子天生就不應(yīng)該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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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透明的溶液,腦子里突然又想起前幾日搜集到的資料,泛黃的報道《奈良化學實驗室爆炸事故:天才少年的隕落》末尾照片上,黑澤鏡片后與第一次見他時如出一轍的眼神。那是一種我非常熟悉的眼神,冰冷的、探究的、帶著捕食者般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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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黑澤將一束向日葵遞給小蘭,花瓣上凝著人工露珠,莖部切口整齊得可疑。我假裝彎腰撿東西,抬頭的瞬間精準地看見花莖內(nèi)側(cè)的針孔,那里藏著一枚微型竊聽器。果然,他在試探,或者說,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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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我在更衣室堵住黑澤。他背靠儲物柜,神態(tài)自若地說,“工藤同學好像不太沉得住氣呢……”我冷笑一聲,將毀掉的微型竊聽器拋進垃圾桶。他忽然逼近一步,“我們其實很像,工藤,都對美好趨之若鶩,比如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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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我猛然上前攥住他的衣領(lǐng)抵在墻上,雙目被灼燒的怒意染成猩紅,他怎么配叫小蘭的名字?!皯嵟瓡層媱澇霈F(xiàn)漏洞哦?!彼托Τ雎?,指尖輕輕點在我手背暴起的青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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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傳來小蘭的腳步聲,我松開手后退半步。黑澤慢條斯理地整理衣領(lǐng),轉(zhuǎn)身離去前丟下一句:“游戲才剛開始呢,工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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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