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11月20日?晴轉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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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的“傷”已近痊愈,但小蘭依舊堅持每天攙扶我上下學。她的掌心貼在我臂彎的觸感,像一團溫熱的火種,灼得我心臟發(fā)燙。阿笠博士的繃帶早被我偷偷拆下,淤青則是用劇場用的特效顏料偽造的。偶爾瞥見她擔憂的側臉,一瞬的愧疚感過后,是病態(tài)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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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的午休時間,小蘭被學生會叫去幫忙整理學園祭檔案。我靠在走廊窗邊,目光掃過中庭,看見黑澤隼站在銀杏樹下,鏡片后的視線正遙遙鎖定小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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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還沒有真正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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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我在黑澤的儲物柜夾層發(fā)現(xiàn)了一瓶未標記的試劑,無色無味,遇水即溶。檢測結果顯示其主要成分為東莨菪堿,劑量足以引發(fā)短暫記憶紊亂。他想把這個用在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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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喜歡玩化學游戲,我便只好將計就計。原瓶中的液體被替換成外觀相同的生理鹽水,而真正的東莨菪堿則被我脫水結晶后做成他每日服用的維生素片形狀。若他試圖對小蘭下手,最終攝入藥物的只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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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天的放學路上,小蘭總會興奮地向我描述舞臺劇的場景,“我會在里面扮演一個驚鴻一瞥的公主!雖然只會在最后一幕出現(xiàn),但新一你一定要記得準時來觀看哦!”她神采奕奕的樣子實在讓我心動,要是她沒有補充那么一句多余的話就更好了,“哦對了,我還邀請了黑澤同學,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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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祭當天,我在黑澤的保溫杯內壁涂了一層巴比妥酸鹽。他在這場喧囂的慶典中沉沉睡去,而小蘭的舞臺劇謝幕時刻,只會映滿我一人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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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小蘭仰頭望著星空哼歌。我悄悄收緊攬住她肩膀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星光、晚風與她的溫度一同攥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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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黑澤醒了沒有,今天的催眠藥是我基于休戰(zhàn)協(xié)定給出的溫和警告,若他仍執(zhí)迷于不該覬覦的目標,下一次遞到唇邊的,可就不會再貼著“溫和”的標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