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來拍照啦”一個男孩拉著沐晨走到相機前,一旁的中年男人看著沐晨,拉過那個小男孩,那個中年男人摸著男孩的頭,而沐晨在一旁看著,暗綠色的眸子在暗處發(fā)著幽光,媽媽摟住他,視作安慰
他拿起小提琴,中年男人卻說“你看你,哪有你弟弟聰明陽光,我看你啊,也不用學小提琴了,給你弟弟練”沐晨一臉詫異,只是轉(zhuǎn)過身,走出了門,什么都不能說
那天學校組織的音樂會,原本是沐晨壓軸表演小提琴。不可察覺的,那個男孩調(diào)換了小提琴。小提琴的樣子十分的……丑陋,音色也不太好,以至于全部人看沐晨的笑話,他只能低著頭不語,那天音樂會的經(jīng)歷,沐晨這輩子都不敢想象只是弟弟跟自己開的玩笑,墨綠色的瞳孔深邃,像一個黑洞把人吞之入腹……
自沐晨擅作主張養(yǎng)了一條墨綠色的蛇后,父親動不動非打即罵,但他似乎已經(jīng)麻木,你看著保姆剁著雞,眸子微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廚房一看絕對就是父親和弟弟其樂融融的場面,是啊,他的弟弟陽光,他卻像個陰暗的老鼠,身為大少爺,天天出去玩,成績不好,老是撿些動物的骨頭回來,他知道父親不喜歡這些,但不妨礙他,那次的表演失敗給他造成的巨大陰影隨著時間不斷的擴大,他總是想學弟弟的樣子,但只會讓別人覺得丑
父親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喜歡勿忘我,沐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生活索然無味,沒有任何關(guān)于愛的事情,弟弟很純真,什么都不懂,說的話似利劍刺向胸膛,鮮血淋漓,可他只是成績不好,但優(yōu)秀的掌權(quán)人必須事事十全十美,外人常說沐家二少沒有大少聰明伶俐,又總是說大少比不過二少,沐晨聽了只覺枯燥乏味
他看著書,書里的內(nèi)容他卻怎么也看不懂,他起身開始盤蛇,看見尖利的獠牙,仿佛在密謀著些什么,自那以后,沐晨一天比一天胖,父親看的越來越不順眼,母親總是說也許是心情不好,真的是因為心情不好么?……
近日他好像刻意的在討好弟弟,弟弟不喜歡自己的哥哥,因為他很胖,走到哪都被嘲笑,現(xiàn)在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他的哥哥,除了小提琴沒有哪項比得過自己,但看見他的樣子,自然還是得維持這虛假的兄弟情,畢竟如果自己的哥哥墮落下去,那么掌權(quán)人一定就是自己,在弟弟一次又一次的裝模做樣后,沐晨的嘴角總是會勾起一絲弧度
再又一次的討好中,他們說弟弟瘋了,瘋了個徹底,他變得癡傻,甚至頻繁有殺害父親的想法,這種想法一旦滋生,沐晨便不會讓他滅掉
直到父親似乎知道是沐晨干的,把他關(guān)進了地下室,漆黑一片,水滴聲滴滴答答刺激著他的神精,可他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他躺在地上,墨綠色的瞳孔像是蛇一般在黑暗中發(fā)著亮光,他好像也變得癲狂,可他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個瘋子!”“你居然毀了你的弟弟!”唾罵聲不絕于耳,他抱著勿忘我“我會在每年祭日,看你們的——”
臉上的血跡擦不干凈,索性不擦了,任由雨點打落在臉上,周圍黑壓壓一片,烏鴉的聲音無處不在,肩上的蛇看著墳墓,他蹲下身子,剖開了墳墓,挖出了頭骨,拿回家慢條斯理的清洗,然后擺在了展柜上,那里有無數(shù)的動物頭骨,白花花的一片,里面又裝滿了東西,又精致又滲人
真是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