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天玄宗的青瓦上,發(fā)出細密的聲響。謝羽瀚坐在窗前的書桌前,銅制燭臺上的火苗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將他專注書寫的身影映在墻上。墨綠色布面筆記本攤開在眼前,扉頁上工整地寫著《修仙界觀察筆記》,字跡帶著常年研習書法的筆鋒,透著一股嚴謹?shù)臍庀ⅰ?/p>
屋內(nèi),裴晏清正趴在桌前臨摹劍譜,嘴里還時不時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每當練錯一個招式,他就會懊惱地嘟起嘴,順手往嘴里塞塊蜜餞,試圖用甜味驅(qū)散挫敗感;顧初陽倚著墻角閉目養(yǎng)神,青鋼劍斜靠在身側(cè),黑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丁霽白則蹲在角落,對著新改良的丹藥念念有詞,藥香混著焦糊味在空氣中彌漫,丹爐時不時發(fā)出詭異的嗡鳴,仿佛隨時都會炸開。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晚間時光,直到丁霽白瞥見謝羽瀚手邊的筆記本。
“謝公子在寫什么?”丁霽白好奇心作祟,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他躡手躡腳地湊過去,像只偷腥的貓,趁謝羽瀚起身去添茶的間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起筆記本。還沒等謝羽瀚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翻開了泛黃的紙頁,興奮地讀了起來。
“七月初三,殿下被青蛙嚇到跳上桌子,錦袍下擺沾滿泥漬,事后偷偷用靈石賄賂我封口。”丁霽白念著念著,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震天的笑聲,前俯后仰地指著裴晏清,“哈哈哈哈!裴晏清你居然怕青蛙!還拿靈石賄賂謝羽瀚!這也太丟人了吧!”
裴晏清的臉“騰”地一下紅到耳根,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漲得通紅,像熟透的蘋果。他揮舞著折扇,氣呼呼地撲過來:“丁霽白!你找死!不準再說了!”可越是著急,越是顯得欲蓋彌彰,反而引得浮生鏡瞬間被彈幕攻占:
【小王爺社死現(xiàn)場!】
【救命!這是什么反差萌】
【建議改名叫《皇家慫包實錄》】
【裴晏清:我的一世英名??!】
丁霽白靈巧地躲開,一邊蹦跳著躲避裴晏清的“追殺”,一邊繼續(xù)讀道:“顧道友連續(xù)七日穿同一件黑衣,推測是不會洗衣服。”話音未落,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顧初陽緩緩睜開眼,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掃過來,嚇得丁霽白一縮脖子,差點摔倒在地。但彈幕已經(jīng)瘋狂刷屏:
【顧哥: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人形監(jiān)控器實錘!】
【建議顧哥找謝公子學針線活】
【顧初陽:我的秘密暴露了?】
最慘的當屬丁霽白自己?!岸〉烙驯驹抡t第六次,丹房西墻出現(xiàn)裂縫,波及隔壁藏書閣?!敝x羽瀚無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還有,上次你把‘開心糖丸’錯當驅(qū)蟲丹喂給掌門的靈鹿,導致鹿群集體在廣場蹦迪……”
“停!別說了!”丁霽白漲紅著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試圖合上筆記本。他的動作太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墨硯,黑色的墨汁如小溪般流淌,濺在“八月十五,丁道友用煉丹爐烤紅薯引發(fā)火災”那行字上,反倒讓記錄更加醒目,仿佛是對他“豐功偉績”的特殊標記。
浮生鏡的彈幕徹底失控:
【建議改名叫《離譜修仙團罪證集》】
【謝羽瀚:默默記錄一切的男人】
【丁霽白:我不要面子的嗎!】
【裴晏清:突然覺得怕青蛙也沒那么社死了】
【丁霽白的黑歷史能出本書了】
謝羽瀚淡定地接過筆記本,用銀針挑了挑燭芯,火光頓時明亮起來,將他溫潤的面容映得柔和。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些都是珍貴的修行記錄?!闭f著,他又寫下新的一行:“九月初七,丁道友偷看他人筆記,引發(fā)團隊騷亂?!?/p>
“太過分了!”丁霽白哀嚎著撲過去,卻被顧初陽一把拎住后領(lǐng),像拎小雞似的懸在半空。裴晏清趁機搶過筆記本,看到自己的“青蛙事件”被配圖畫了只卡通青蛙,正吐著舌頭嘲笑似的望著穿著華麗錦袍、跳在桌子上的小人,笑得直不起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給這場鬧劇鍍上一層銀邊。謝羽瀚看著打鬧的眾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寵溺。他輕輕合上筆記本,扉頁上的字跡在月光下微微發(fā)亮?;蛟S,這些看似瑣碎的記錄,終將成為他們修仙路上最珍貴的回憶。而此時的浮生鏡中,彈幕還在熱烈討論:
【建議出書!書名就叫《我和我的冤種隊友》】
【謝羽瀚:人類觀察愛好者】
【期待下一期黑歷史!】
【這是什么神仙日常,我能看一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