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后是狹窄的地下甬道,潮濕陰冷,墻壁上爬滿青苔。
你跌跌撞撞地向前跑,手臂上的灼傷火辣辣地疼,樸智旻的血還殘留在你的唇齒間,鐵銹味揮之不去。身后的追捕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束刺穿黑暗,像一把把銀色的刀。
你拐進一個岔路,后背緊貼著濕冷的石墻,屏住呼吸。
"分頭找!"李正煥的聲音在甬道里回蕩,"那個怪物跑不遠!"
腳步聲分散開來,逐漸遠去。你緩緩滑坐在地上,指尖顫抖著摸向頸側——那里有一道新鮮的咬痕,是樸智旻最后留下的。
"如果我明天不在了,就去找韓素妍。"
你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池望子"不會的……"
你喃喃自語,
池望子"你不會丟下我。"
韓素妍的公寓門被敲響時,已是凌晨三點。
她握著防狼噴霧,透過貓眼看到渾身是血的你站在門外,瞳孔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金色。
池望子"開門。"
你的聲音沙啞,那雙在黑暗中的金色瞳孔顯得格外妖異
池望子"我知道你在看。"
韓素妍的手指發(fā)抖,但最終還是擰開了門鎖。你像一縷幽魂般滑進來,帶進一股潮濕的血腥氣。
池望子"他們抓了他。"
你直接癱倒在地板上,手臂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池望子"圣水……銀器……"
韓素妍倒吸一口冷氣,迅速拉上窗簾,從浴室拿來毛巾和醫(yī)藥箱
"誰抓的?"
池望子"校長。"
你的睫毛顫了顫,
池望子"還有驅魔人。"
韓素妍的手頓住了:"驅魔人?"
你抬著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池望子"你有檔案室的鑰匙,對嗎?"
你的眼神瘋狂而執(zhí)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韓素妍咽了咽口水,點頭。
池望子"帶我去。"
你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
池望子"我要知道五年前的一切。"
檔案室塵封的角落里,韓素妍翻出一本黑色皮革日記。
"這是他的。"她將日記遞給你,"我從廢紙堆里找到的。"
你伸手接過,指尖輕輕撫過封面上燙金的"PJM"字樣。翻開第一頁,樸智旻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今天又被鎖在器材室了。李正煥說這是對我的'特別關照'。"
你迅速往后翻,紙張嘩啦啦作響,像一群受驚的白鳥。
"金泰宇偷了我的筆記本,那里面有媽媽最后寫給我的信。"
"林世美當眾說我偷了她的項鏈,沒有人相信我。"
"姜敏成今天在天臺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接近韓素妍,就讓我生不如死。"
最后一條記錄停在墜樓前一天:
"他們不會放過我了。但沒關系,我已經找到了方法——死亡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你的手開始發(fā)抖,一滴淚砸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
"還有這個。"韓素妍又遞給你一份泛黃的文件,"當年的尸檢報告。"
報告上的照片讓你呼吸一滯——當年的樸智旻躺在停尸臺上,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燙傷、割傷、甚至還有咬痕。
"死因:高處墜落致多臟器破裂。但尸體上的陳舊性傷痕表明,死者生前曾長期遭受虐待。"
韓素妍的聲音很輕:"當年這件事被壓下來了,所有涉案學生家里都有背景。"
你猛地合上文件,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細線
池望子"不止他們。"
"什么?"
池望子"主謀是李正煥。"
你抬頭,眼神冷得可怕,
這一切的開端都是李正煥對樸智旻的特殊關照
那惡心的咬痕,是李正煥在校長辦公室對樸智旻刻下的
池望子"他在利用那些財閥子女清除障礙。"
黎明前的校園靜得可怕。
你站在鐘樓頂端,俯瞰著被晨霧籠罩的校舍。韓素妍站在你身后,不安地攥著相機帶子。
池望子"他們把他關在哪里?"
你垂眸問到,聲音輕得像風。
"舊禮堂的地下室。"韓素妍指向西側一棟哥特式建筑,"那里是驅魔人的臨時據點。"
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池望子"校慶幾點開始?"
"上午十點,全校師生都會聚集在中央廣場。"
池望子"很好。"
你轉身,黑發(fā)在風中飛舞,
池望子"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你從口袋里掏出一枚U盤遞給她
池望子"這里面有所有證據。如果十點半我還沒回來,就把這個公之于眾。"
韓素妍接過U盤,手指微微發(fā)抖:"你要一個人去?"
你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撫摸頸側的咬痕,眼神溫柔了一瞬
池望子"他還在等我。"
舊禮堂的地下室比想象中更陰冷。
你像影子般滑入通風管道,金屬邊緣刮破了你的膝蓋,但傷口幾乎瞬間就愈合了。下方的房間里傳來交談聲——
"那個怪物怎么處理?"是李正煥的聲音。
"日出時執(zhí)行凈化儀式。"一個陌生的男聲回答,"圣水、銀釘、桃木樁,確保他永遠不會再回來。"
你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甲不自覺地伸長,在金屬管道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什么聲音?"
下方的人警覺地抬頭。你頓時屏住呼吸,緩緩后退,直到確認沒有被發(fā)現,才繼續(xù)向前爬行。
通風管的盡頭是一間狹小的囚室。
樸智旻被鐵鏈鎖在正中央的十字架上,銀質鐐銬深深勒進他的手腕,皮膚被灼燒得焦黑。他的白襯衫幾乎被血浸透,額前的黑發(fā)被汗水黏在臉上,嘴角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但最讓望子窒息的是他的眼睛——
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黯淡得像熄滅的炭。
你無聲地滑出通風口,落在囚室角落的陰影里。樸智旻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微微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樸智旻"笨蛋……不是讓你走嗎……"
他的聲音直接在你腦海中響起,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線的風箏。你的眼眶瞬間紅了,但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尖輕輕劃過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你在繪制傳送陣。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你迅速隱入陰影,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驅魔人走進來,手里拿著銀質匕首。
"最后的機會,怪物。"驅魔人用匕首挑起樸智旻的下巴,"說出你的同伙在哪,我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樸智旻輕笑,咳出一口血
樸智旻"我的同伙?"
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但眼神卻突然變得銳利——
樸智旻"她就在你身后。"
驅魔人猛地轉身,但已經晚了。
你的指甲如刀鋒般刺入他的后心,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發(fā)出聲音。驅魔人劇烈掙扎了幾下,最終癱軟在地,瞳孔擴散。
池望子"臟死了。"
樸智旻嫌棄地看著濺到身上的血,抬眼看向你同樣不耐的眼神
樸智旻"下次記得別弄這么血腥。"
你沖到他面前,手指顫抖著觸碰他手腕上的鐐銬,卻被圣水灼得冒煙。你咬牙忍著痛,硬生生扯斷了鎖鏈。
樸智旻失去支撐,直接倒在你身上。他的體溫低得嚇人,呼吸微弱得像隨時會停止。
樸智旻"需要血……"
他虛弱地說,嘴唇擦過你的頸動脈。
你毫不猶豫地撕開自己的手腕,將傷口貼在他的唇上。樸智旻貪婪地吮吸著,喉結滾動,蒼白的皮膚漸漸有了血色。
當他終于抬起頭時,嘴角還沾著你的血,眼神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銳利。
樸智旻"校慶要開始了。"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樸智旻"該給我們的校長一個驚喜了。"
中央廣場上,學生們已經排好方陣。
李正煥站在主席臺上,正裝筆挺,笑容滿面地宣布校慶開始。他的演講被突然響起的廣播打斷——
樸智旻"五年前的今天,你們殺了一個人。"
樸智旻的聲音突然通過全校廣播傳來,冰冷而清晰。人群騷動起來,李正煥的臉色瞬間慘白。
樸智旻"現在,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下一秒,所有電子屏幕同時亮起,播放著五年前天臺上的監(jiān)控錄像——姜敏成將樸智旻推下樓的瞬間,以及躲在角落里的金泰宇和李正煥。
廣場陷入混亂。
你站在鐘樓頂端,一身白裙隨風揚起弧度,看著下方螞蟻般四散奔逃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樸智旻從背后環(huán)抱住你,下巴擱在你的肩頭。
樸智旻"害怕嗎?"
他輕聲問。
你搖搖頭,轉身吻他。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某種決絕的瘋狂,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個吻。
當你們分開時,樸智旻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與你的一模一樣。
樸智旻"走吧。"
他牽起你的手,
樸智旻"該謝幕了。"
遠處,警笛聲早已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