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典禮變成了一場噩夢。
中央廣場的大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著五年前的真相——姜敏成將樸智旻推下天臺的監(jiān)控錄像,李正煥和金泰宇冷眼旁觀的畫面,以及法醫(yī)報告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照片。
學(xué)生們尖叫著四散奔逃,教師們面如死灰。李正煥站在主席臺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攔住他們!"
但已經(jīng)晚了。
樸智旻和你站在鐘樓頂端,俯瞰著腳下混亂的人群。風(fēng)揚起你們的衣擺,像一對即將墜落的黑白羽翼。
遠處驅(qū)魔人的黑袍在人群中若隱若現(xiàn),離你們越來越近
禮堂的地下室里,李正煥歇斯底里地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廢物!一群廢物!"他沖著驅(qū)魔人咆哮,"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驅(qū)魔首領(lǐng)冷冷地看著他:"我們低估了他們的羈絆。"
"現(xiàn)在怎么辦?"李正煥的西裝領(lǐng)口被汗水浸透,"他們手里有證據(jù)——"
"那就讓他們永遠閉嘴。"驅(qū)魔人從黑袍中掏出一個銀質(zhì)十字架,上面刻滿了古老的符文,"真正的凈化儀式,需要活祭品。"
李正煥的瞳孔收縮:"你是說——"
"把他們引到教堂。"驅(qū)魔人的聲音像毒蛇般滑膩,"那里是我們的主場。"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暴雨傾盆而下。
你和樸智旻站在教堂門口,雨水順著你們的發(fā)梢滴落,在地上匯成小小的血色水洼。
池望子"陷阱。"
你輕聲說,指尖輕輕觸碰教堂大門上的符文,立刻被灼出一縷白煙。
樸智旻握住你的手,舔去你指尖的傷口
樸智旻"怕嗎?"
池望子"怕。"
你仰頭看他,
池望子"但不是怕死。"
樸智旻"那怕什么?"
池望子"怕再也見不到你。"
樸智旻的眼神柔軟了一瞬,他捧起你的臉,在暴雨中深深吻著你。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雨水的咸澀,像某種絕望的誓言。
當(dāng)你們分開時,你的嘴唇被咬破了,血珠滲出來,又被樸智旻溫柔地舔去。
樸智旻"記住,"
他抵著你的額頭,
樸智旻"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松開我的手。"
你點點頭,十指緊緊扣住他的。
教堂的大門在你們面前緩緩打開,露出里面幽深的黑暗。
驅(qū)魔人的圣歌在教堂內(nèi)回蕩。
李正煥站在祭壇前,手里捧著一本古老的圣經(jīng),臉色蒼白得像具尸體。十二個黑袍驅(qū)魔人圍成一圈,手中的銀質(zhì)匕首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終于來了。"驅(qū)魔首領(lǐng)微笑,"我們等很久了。"
樸智旻將你護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樸智旻"這么急著送死?"
"狂妄的怪物。"驅(qū)魔人舉起十字架,"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圣水突然從四面八方潑來,你尖叫一聲,皮膚被灼燒得滋滋作響。樸智旻猛地將你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池望子"智旻!"
樸智旻"閉嘴,別動。"
他咬牙,后背的皮膚已經(jīng)焦黑一片。
驅(qū)魔人趁機撲上來,銀質(zhì)匕首刺向你的心臟。樸智旻徒手抓住刀刃,尖刃刺入胸膛,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滴落,卻在半空中化為金色的火焰。
樸智旻"你們真的以為,"
他冷笑,瞳孔完全變成金色,
樸智旻"普通的銀器能殺死我們?"
教堂的地面突然震動起來,無數(shù)血紅色的藤蔓從地底鉆出,纏住驅(qū)魔人的腳踝。慘叫聲中,一個又一個黑袍人被拖入地底,只剩下李正煥癱坐在祭壇上,褲襠濕了一片。
"別過來!"他顫抖著舉起十字架,"我有圣物!"
你走上前,輕輕吹了口氣,十字架瞬間銹蝕成灰。
"校長先生,"你微笑著,露出尖利的犬齒,"您相信報應(yīng)嗎?"
李正煥的尸體掛在教堂的十字架上,嘴角被割開,形成一個夸張的笑容——和崔東旭的死狀一模一樣。
暴雨仍在繼續(xù),沖刷著教堂彩繪玻璃上的血跡。
你跪在樸智旻身邊,顫抖著觸碰他胸口的銀質(zhì)匕首——那是被祝福過的武器,傷口無法愈合。
樸智旻"別哭。"
樸智旻抬手擦去你的眼淚,
樸智旻"丑死了。"
你無力的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
池望子"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樸智旻"我撒謊了。"
他輕笑,咳出一口血,
樸智旻"原諒我。"
你搖著頭,眼淚砸在他的臉上
池望子“我不要”
池望子"我不接受。"
你俯身,吻住他冰涼的唇。這個吻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要把所有的生命力都渡給他。
樸智旻"沒用的……"
樸智旻的聲音越來越弱,
樸智旻"這次真的……"
你突然拔出他胸口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心臟。
樸智旻"望子!"
鮮血噴涌而出,卻不是紅色的——而是耀眼的金色。這些發(fā)光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流向樸智旻的傷口,一點點修復(fù)著受損的組織。
池望子"共生不共死……"
你虛弱地微笑起來,
池望子"但沒說過……不能交換。"
你的皮膚開始變得透明,像陽光下的泡沫,隨時會消散。樸智旻掙扎著坐起來,瘋狂地抓住你的手
樸智旻"停下!你會消失的!"
池望子"沒關(guān)系……"
你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
池望子“你知道的”
池望子“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
最后一句話消散在空氣中,你的身體化為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像夏夜的螢火,緩緩升向教堂的穹頂。
樸智旻跪在原地,手中只剩下一枚染血的校徽。
暴雨停了。
一年后
圣英學(xué)院在韓素妍將真相公之于眾,五年前的冤案終于平反后重新開放
樸智旻以"樸智旻弟弟"的身份回到學(xué)校,繼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沒有人知道真相,只當(dāng)他是那個不幸特優(yōu)生的親屬。
畢業(yè)典禮那天,他獨自站在天臺上,望著曾經(jīng)墜落的地方。
樸智旻"你遲到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樸智旻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樸智旻"迷路了?"
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熟悉的甜香縈繞在鼻尖。你的聲音貼著他的脊背傳來,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池望子"重生需要時間嘛。"
樸智旻轉(zhuǎn)身,捧起你的臉。新生的你和從前一模一樣,只是瞳孔中多了一圈金色光環(huán)——那是你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明。
樸智旻"歡迎回來。"
他低頭吻你,指尖纏繞著你的發(fā)絲,
樸智旻"我的望子。"
你微笑起來,仰頭承接這個吻。
在你們身后,夕陽如血,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最終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十年后的櫻花祭,新任教師韓素妍帶著學(xué)生參觀校園。
"老師,那兩個人是誰???"一個女生指著櫻花樹下的人影問道。
韓素妍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櫻花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黑發(fā)黑眸,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樸智旻。
他看起來并沒什么不同,只是眼神柔和了許多,不再像一潭死水。
下一秒韓素妍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個穿著新生制服的女孩站在不遠處,黑發(fā)及腰,頸側(cè)有一個小小的咬痕,隱晦而曖昧
女孩看到樸智旻,仿佛終于尋找到歸處。她小跑過來,踮起腳尖為他整理歪掉的領(lǐng)帶,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千百次。
當(dāng)少女轉(zhuǎn)頭時,韓素妍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那張臉,和十年前的你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少女的瞳孔里有兩輪金色光環(huán),像某種非人的標(biāo)記。
櫻花落在他們肩頭,像一場溫柔的雪。
"老師?您怎么了?"
韓素妍猛地回神,再看向櫻花樹下時,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有幾片花瓣緩緩飄落。
"沒什么。"她勉強笑了笑,"我們走吧。"
遠處,教堂的鐘聲響起,驚起一群白鴿。
風(fēng)中有隱約的笑聲傳來,甜蜜而扭曲,像一首永遠無法結(jié)束的安魂曲。
一代子體與二代子體的印記。
永恒的羈絆,永不終結(jié)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