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緊閉雙眼,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耳邊嘈雜混亂,拳打腳踢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每一聲都讓她心驚肉跳。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終于安靜下來,只聽到裴冽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睜開眼吧?!迸豳穆曇魩е唤z疲憊,卻依舊沉穩(wěn)。夏梔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緊。裴冽嘴角掛著血絲,頭發(fā)有些凌亂,校服上也沾了灰塵,而那幾個染著夸張發(fā)色的男生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地騎上機車離開。
夏梔忙從書包里翻出紙巾,抬手想要去擦裴冽嘴角的血跡,手伸到一半?yún)s又停住,有些局促地問:“你……你還好吧?”裴冽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小傷,沒事?!闭f著,他接過紙巾隨意擦了擦。
夏梔抱緊手中的草稿本,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其實你不用……為了我跟他們起沖突的?!迸豳粗?,眼神認真:“我不能讓你受傷?!毕臈d的心猛地一顫,臉頰迅速染上一抹紅暈。
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夏梔偷偷側頭看裴冽,心里有無數(shù)個疑問:他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那些傳言是真的嗎?可看著身旁此刻安靜溫和的少年,她又覺得那些傳言似乎不那么可信。
“在想什么?”裴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夏梔回過神,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沒……沒什么?!迸豳p笑一聲,“別瞎想,我沒那么復雜?!毕臈d鼓起勇氣說:“可是他們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迸豳驍嗨?,聲音平靜,“我以前在重點高中,確實和人打過架,也被勸退了。但我不想一直那樣,轉(zhuǎn)學來這里,就是想重新開始。”
夏梔靜靜地聽著,原來那些傳言并非空穴來風,但她卻并不覺得害怕或厭惡。反而,她對眼前這個少年多了幾分心疼和理解。“我相信你?!毕臈d輕聲說,“而且,我覺得你現(xiàn)在很好,很聰明,幾何題你都能解那么快?!?/p>
裴冽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伸手揉了揉夏梔的頭發(fā),“小笨蛋,那幾何題你會做了嗎?”夏梔忙翻開草稿本,“還是不太會,這里這個輔助線的思路我沒太明白?!迸豳阃O履_步,借著夕陽的余暉,耐心地給她講解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魔力,讓夏梔漸漸沉浸在幾何的世界里。
講完題,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街道兩旁的路燈亮起來,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裴冽看著夏梔認真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忽然很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只有他和她,在這溫暖的燈光下,一起探討著幾何題。
“走吧,我送你回家?!迸豳f著,輕輕拉起夏梔的手。夏梔的臉再次變得滾燙,但她沒有掙脫,任由裴冽牽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家的方向。而在他們身后,夜幕正緩緩降臨,像是為這青澀的情愫披上一層神秘的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