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水十分色 雙姝占八分”
“巍國有佳人 千秋無絕色”
亂世之中,群雄諸侯,爭霸一方
十四年前,老巍侯為了感激喬公通渠送水之恩,于鹿驪大會宣告巍國與焉州結(jié)為盟國。
然巍國與邊州交戰(zhàn),焉州背信棄義沒有派兵增援,以至魏家祖孫三代命喪辛都,巍國的將士們埋骨于此,辛都數(shù)十萬百姓慘遭屠戮。
而辛都一站,活下來的只有年幼的魏劭與魏杳。待兄妹二人被巍國下屬尋回護送到漁郡后,便立誓誅李肅,滅喬族。
多年后,魏劭帶兵親自將辛都重新奪了回來,而魏杳因涼州一戰(zhàn)身負重傷,被魏劭送回至漁郡養(yǎng)傷,便錯過了收復(fù)辛都這一戰(zhàn)。
焉州見此恐魏劭殺到焉州為其祖父,父親,兄長報仇,便休書一封送至漁郡老巍候遺孀徐夫人手中,意在結(jié)兩姓之好。
徐夫人出于對兩國百姓,巍國將士,以及希望以此婚約能讓魏劭不再沉溺于過往舊恨之中,答應(yīng)了焉州求和。
巍國·漁郡
丹桂樹下端坐著一名女郎伏案寫著寄往辛都的家書。女郎身著青碧色如意紋曲裾深衣,腰系吉祥長歲青玉佩,發(fā)間只用幾根素色絲帶系上,不施粉黛便已經(jīng)是絕色。
片刻,魏杳將手中寫好的家書遞給婢女,叮囑道“務(wù)必要妥帖送至兄長手中”婢女答“是”便悄然離去。
“女郎,鐘媼在外求見,說是太夫人喚您過去?!辨九盒舆M來通稟。
“快快請進來,鐘媼是祖母身邊的人,此時祖母命她來尋我,定是有要事相商”魏杳不敢有半分怠慢,立馬讓婢女去將人請進來。
“女郎”鐘媼進屋后先行一禮,魏杳見此將人扶起“鐘媼不必多禮,您是祖母身邊的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阿杳怎敢受您的禮。”
“祖母喚您來此叫我前去,可知有何事?”魏杳語氣淡淡的問詢著。“這...奴不知,還請女郎前去與太夫人相見,便可知曉了?!辩妺嫶鹬?。
聽此,魏杳不再言語,腳下卻是步履生風(fēng)的往太夫人院中走去。
“祖母”魏杳行至院中,見到太夫人先行一禮而后接道“祖母喚杳杳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太夫人見到孫女自是高興,笑著招手“來,杳杳,坐到祖母身邊來,你我祖孫之間沒有這么多的禮數(shù)。許久未見杳杳,祖母自是想念的緊?!?/p>
聽罷,魏杳坐至太夫人身側(cè)。太夫人細細打量著出落成美人的魏杳,眉眼間盡是笑意打趣著“杳杳也長大了,出落的愈發(fā)的美了,不知將來要便宜了哪家兒郎?!?/p>
魏杳聞言,臉頰上透出淡淡粉紅色,微微笑著開口“祖母莫要打趣我,杳杳還小還想多在祖母身前盡一盡孝呢”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啞了啞又說“況且大仇未報,我不會成親的。此前若不是因為涼州一戰(zhàn)我受了傷,也不會錯過辛都一戰(zhàn),取李肅首級。日后攻打焉州時,我定要取那喬賊項上人頭,以告慰祖父,父親和長兄的在天之靈?!蔽鸿醚壑斜虐l(fā)出的是濃濃的恨意。
太夫人聽言眼眶驟紅,不過很快就理好情緒“你先看看這個”說完就將手中書信遞到魏杳身前。
“無恥!”魏杳快速讀了讀信中所言,大抵意思便是焉州欲將喬家女嫁給巍國主,與巍國結(jié)兩姓之好,是以求和。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魏杳抬眸看向太夫人“祖母,是如何想的?”
“焉州求和,無外乎怕你兄長攻打他們,會屠戮喬族滿門報十四年前的血海深仇。但焉州以磐邑作為嫁妝會隨喬女一同帶往辛都?!碧蛉顺谅暤??!拔乙炎鲋魍膺@樁婚約,向公孫先生傳信,但你兄長的脾氣實在是太倔了??殖四悖牪贿M任何人的話。所以祖母想請你去勸一勸你兄長。你兄長他 一直一直被困在十四年前的辛都一戰(zhàn)?!碧蛉艘蛔忠痪渚従徴f著。
但被困于十四年前的何止魏劭一人。她魏杳,亦忘不了辛都那個夜晚,她與兄長被長兄藏于木箱內(nèi),親眼看見長兄死于眼前,辛都屠城三日,尸橫遍野。雨水混著血水沖刷這里的一切。他們兄妹二人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而導(dǎo)致這一切發(fā)生的罪魁禍首便是喬賊背信棄義。本該是被祖父與父親視若珍寶,得兄長寵愛長大的明珠一夜之間全部死于非命,這叫她如何能不恨。
“祖母怕不是忘了十四年前的事了?如今竟同意了喬族求和?”魏杳聞言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隨即壓著怒氣沉聲說道。
“喬族為了焉州,竟想以一女子,便抵消十四年的仇恨,簡直癡心妄想。況且靠裙帶關(guān)系來延續(xù)焉州茍延殘喘的時日,實在是無恥!至于磐邑,我巍國將士自能攻下來,不需要如此。哼,反正此事。知曉的。”
魏杳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良久微微把頭撇向一側(cè),竟同意了去勸說魏劭一事。
“事不宜遲,祖母我現(xiàn)在便前往辛都。”魏杳面上不顯向太夫人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