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的瞳孔在夏鑰靠近的瞬間驟然收縮,鹿皮靴碾過草地上的野莓,發(fā)出細(xì)碎的爆裂聲。他喉嚨里溢出低啞的喉音,像被驚動的幼獸,卻在她唇觸到自己的剎那,化作繞指柔的嘆息。夏鑰嘗到他嘴角殘留的野蜂蜜甜,混著他發(fā)間未散的艾草香,忽然想起初遇時,這個把“喜歡”藏在石矛背后的男人,如今竟會在她靠近時,耳尖紅得比熟透的山莓還鮮艷。
“他們說你是‘被馴化的劍齒虎’?!毕蔫€的指尖劃過他鎖骨的疤痕,那是替她擋熊爪時留的,“可我覺得……”灼忽然攥住她手腕按在樹干上,樹皮蹭過她掌心,卻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發(fā)麻。他的鼻尖抵著她的,呼吸混著潮熱的風(fēng):“我是被你拔了牙的野獸,現(xiàn)在連‘吼叫’都像在哼歌。”
遠(yuǎn)處傳來狩獵隊歸營的呼喊,夏鑰卻在他懷里笑出了眼淚。她想起現(xiàn)代都市里那些隔著屏幕說“想你”的夜晚,此刻卻覺得,被這個渾身草屑的原始人困在樹干與心跳之間,聽他用生澀的詞匯說“想吻你”,比任何浪漫都更真實得讓人顫栗。
“下次不許留我一個人。”她咬著他耳垂輕語,換來他胸腔里震動的低笑。灼的手掌覆上她小腹,那里藏著他們未出世的幼崽,聲音輕得像怕驚醒晨露:“等孩子會跑了,我就教他守在草棚外,替我們望風(fēng)。”
夏鑰捶了下他胸口,卻被他趁機(jī)咬住下唇。這個連“浪漫”都要她親手教的男人,此刻卻用笨拙而滾燙的方式,將所有未說出口的“想念”,都溶進(jìn)了這個比陽光更灼人的擁抱里。當(dāng)狩獵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她忽然覺得,在這個沒有“隱私”的原始部落里,最隱秘的浪漫,莫過于在眾人歸來前的縫隙里,偷得一枚帶著草木香的、屬于他們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