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雪粒子刮在臉上像細碎的玻璃渣。喜羊羊把圍巾又往上拽了拽,靴子陷進半化的積雪里每走一步都發(fā)出黏膩的聲響。通往秘密基地的小路被暴風雪摧殘得面目全非,倒伏的灌木叢里還冰凌,在正午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拐過第三個彎時,他停下腳步。下意識摸向腰間匕首,左耳微微轉(zhuǎn)動——十點鐘方向有斷裂聲。太刻意了,像是故意給他聽的。
"要埋伏喘這么大聲。"喜羊羊沒回頭,聲音混在呼出的白氣里。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很快又歸于寂靜。他數(shù)著心跳繼續(xù)往前走,后頸的毛卻始終豎著。
老橡樹出現(xiàn)在視野里時,喉嚨突然發(fā)緊。樹干上歪歪扭扭刻著的四個名字被新添的刀痕劃得支離破碎,只有"喜"字還完好無損。秋千的鐵鏈銹得,風一吹就發(fā)出類似鐐銬的聲響。他那斷在積雪里的木劍柄,三年前懶羊羊舉著它追打偷吃零食的羊羊的畫面突然鮮活起來。
"你居然真敢來。"
沸羊羊的聲音比昨夜更啞。喜羊羊時,道身影從方向的掩體后現(xiàn)身。美羊羊站在最前面,粉色羊毛上沾著冰碴,手里攥著的東西露出暗紅色的一角。
"我說過會來。"喜羊摘下面具。這個動作讓所有人瞬間繃緊身體,沸羊羊的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吧聲響。
美羊羊向前邁了一步。她指甲縫里帶著血絲,聲音卻異常平靜:"知道我們?yōu)槭裁催x今天嗎?三年前的暴風雪夜,你就是這時候扔下重傷暖羊羊隊長獨自逃走的。"
染訓練服碎片在陽光下展開,喜羊羊聞到了鐵銹味。不是布料上的陳舊血跡,是美羊羊掌心被自己指甲掐出的新鮮傷口。他張了張嘴,沸羊羊的拳頭帶著風聲砸過來。
"那晚通訊器被動了!"側(cè)身閃避時,熟悉的戰(zhàn)術(shù)動作讓喜羊羊心臟抽痛。沸羊羊的招式比昨夜更狠,每一擊都沖著要害。格擋的手臂震得發(fā)麻,他卻在對方眼睛里捕捉到更深的情緒——不是純粹的恨,而是被的委屈。
羊羊突然沖進戰(zhàn)圈。沸羊羊收拳不及,喜羊羊幾乎是本能地旋身把她護在懷里。那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他臉,面具碎片迸濺的瞬間,所有人都聽見了沸羊羊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是..."美羊的指尖懸在他顴骨的傷疤上方顫抖。新舊交疊的傷痕組成清晰的狼隊徽記,但最深處鋸齒狀傷口分明是守護者隊匕首留下的。
遠處傳來狼嚎。喜羊羊抓住沸羊的手腕,力道大讓對方皺眉:"現(xiàn)在信我了嗎?三年前襲擊你們的根本不是——"
破空聲打斷了他。沸羊羊猛地把他推開,淬毒的箭矢擦著兩人中間飛過。二十米樹冠上灰太狼吹了個口哨:"抱歉打擾老友重逢。"更多的狼隊成員從林間現(xiàn)身金屬網(wǎng)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球勝狼的披風掃過積雪時,喜羊感覺有冰水順著脊椎流下去。首領(lǐng)的目光落在他滲血的傷口上:"看來你選了懷舊路線?"這句話像某種暗號,周圍的狼隊成員齊刷刷亮出武器。
"編號952。"球勝狼扔過來一副鐐銬,"證明你忠誠的時候到了。"
鐐銬落在雪地上的響里,喜羊羊看見美羊羊后退半步。眼里剛升起的那動搖變成了更深的絕望,沸羊羊則直接紅了眼眶——他們肯定把這當成了他的默認。
"......遵命。"
拾起鐐銬時,他故意讓所有人自己發(fā)抖的手指。沸羊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在喜羊羊逼近到三步距離時突然暴起。這場打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混亂,沸羊羊的招式全亂了套,有拳甚至擦著喜羊羊耳邊打空了。
"跑啊!"沸羊羊用氣音嘶吼,反手把他往包圍圈外推。這個動作讓喜羊發(fā)酸——三任務(wù)失敗,沸羊羊也是這樣把他逃生通道的。
網(wǎng)頭罩下的瞬間有什么東西塞他口袋。懶羊假裝踉蹌撞了他一下,手套里露出紙條邊緣。喜羊羊借著摔倒的動作把它藏進袖口,后腦勺卻突然挨了重重一擊。
模糊的視線里,球勝狼踩住了沸羊羊的披風角。"真感人。"首領(lǐng)的靴子碾過那截紅色布料,"可惜叛徒不配擁有同伴。"
喜羊羊在眩暈中摸到腰間暗器。發(fā)射他看了沸羊羊最后一眼,對方正死死盯著他顴上的傷疤,嘴唇無聲地動著通過口型辨認出是三個字——為什么?
煙霧彈炸開的濃煙,喜羊羊撞某個樹洞。展開紙條時,染血的指紋蓋住了大半字跡,只能辨認出"檔案室"和"月圓夜"。遠處傳來沸羊羊的怒吼,接著是美羊羊的尖叫,最后統(tǒng)統(tǒng)淹沒在群此起伏的嚎里。
他把臉埋進掌心,聞到手套上殘留的奶油香——是羊羊最愛的零食味道。樹洞外,積雪正無聲無息地覆蓋所有斗痕跡就像三年前那場暴風雪抹去真相一樣干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