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啊!"她回頭沖我一笑,眸子里映著陽光,亮晶晶的,"今年的海棠開得極好,我特意辦了賞花宴,結(jié)果剛開席就聽說你進宮了,我連茶都沒喝完就跑來找你啦!"
到了御花園,果然花團錦簇,衣香鬢影。各府的閨秀們?nèi)齼蓛删墼谝惶?,或賞花,或品茶,見我們來了,紛紛上前見禮。小公主被她們團團圍住,這個問"殿下今日這身衣裳真好看",那個說"新得的胭脂要不要試試",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我悄悄往后挪,趁著沒人注意,一溜煙鉆出了人群。沿著鵝卵石小徑走到假山后,剛想喘口氣,就聽見身后傳來喊聲:"莫小姐別走啊!"
幾位小姐提著裙擺追來,我干笑著往后退:"你們先聊,我去...呃...那邊賞花!"說完轉(zhuǎn)身就跑,頭上的珠釵叮叮當當亂響。
剛拐過假山轉(zhuǎn)角,"砰"地撞上個硬邦邦的胸膛。
"哎喲!"我捂著撞疼的鼻子抬頭,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鳳眼。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在他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那雙眼睛又冷又傲,卻帥得讓我心頭一跳。奇怪的是,明明司圖青也生得俊朗,但想起他時我心里平靜得很,大約是太熟悉了?
鬼使神差的,我脫口而出:"這位小郎君可有婚配?家住何處?家中幾口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補救:"我叫莫潼雪,字驚春,是丞相府嫡女,剛到京城..."
他原本要走的腳步突然頓住,聽見"莫驚春"三個字時,那雙鳳眼里的寒冰似乎消融了幾分,但轉(zhuǎn)瞬又恢復冰冷。他瞇起眼睛,一字一頓地喚道:"莫、驚、春。"
我下意識應了聲:"在!"
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十年不見,還是這般蠢笨。"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杏黃色的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我望著他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這身量,這走路的姿勢,還有那副生人勿近的氣場...突然靈光一閃"
我正盯著那道遠去的杏黃色背影發(fā)愣,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謝凌月從山石后探出頭來,狐貍眼笑成月牙:"莫驚春你膽兒肥了啊!連太子哥哥都敢調(diào)戲!"
我嚇得差點咬到舌頭:"什、什么太子..."
"還裝傻!"她晃著指尖在我眼前畫圈,"方才你問婚配的那位,可是全京城閨秀的春閨夢里人!"說著突然踮腳湊近我耳邊,"不過你方才那句'小郎君'叫得真甜,我都瞧見太子哥哥耳尖紅了呢。"
我腦子里"嗡"地炸開,突然想起方才那人袖口的龍紋:"真是謝今朝?!可他那張冰塊臉..."話沒說完就被小公主擰住耳朵。
"什么冰塊臉!"謝凌月氣鼓鼓地跺腳,"太子哥哥如今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上月禮部侍郎家的千金隔著轎簾瞧他一眼,回家就害了相思病..."她突然頓住,狡黠地眨眨眼,"說起來,你方才盯著他看時,心跳得比兔子還快吧?"
我拍開她的手,耳根發(fā)燙:"北疆風沙大,我...我那是犯鼻炎!"說著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說京城貴女最想嫁的是太子和二皇子?謝知舟...他身子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