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云層，在九龍寺的石階上灑下斑駁光影。白若曦背著相機走在前面，登山鞋踩在濕潤的石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吳天宇雙手插兜跟在后面，書包兩側(cè)的水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喂，攝影師！"吳天宇突然加快腳步，在轉(zhuǎn)彎處的觀景臺停住，"這里能拍到整個寺廟的飛檐，幫我拍張照？"他倚著石欄，身后是紅墻金瓦的古寺，晨霧還在山間繚繞。

白若曦舉起相機，鏡頭里的吳天宇褪去了平日的沉穩(wěn)，嘴角帶著自然的笑意，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別動??！"她按下快門，連拍模式記錄下吳天宇伸手擋陽光的瞬間。

"拍得怎么樣？"吳天宇湊過來，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屏幕上的照片里，他的眼睛亮得像藏著星星，背后的九龍寺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還不錯嘛！"他挑眉，"不過比起我，還是你更適合當模特。"

白若曦笑著推他一把："少貧嘴，趕緊走，山頂?shù)脑坪２胖档门摹?她轉(zhuǎn)身時，相機背帶不小心勾住石欄，吳天宇眼疾手快幫她解開，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她的手腕。兩人都愣了一下，吳天宇率先打破沉默："這位女士，專業(yè)攝影師怎么能被裝備絆倒？"

山路漸漸陡峭，白若曦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吳天宇從書包側(cè)兜掏出礦泉水擰開遞過去："歇會兒？你這速度比我上次來快多了。"

"那是自然，"白若曦仰頭喝水，水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別以為女生就爬不動山，下次咱們比比誰先到頂？"

"好啊，"吳天宇晃了晃水壺，"輸?shù)娜苏埑陨侥_那家豆花。"他突然指著遠處驚呼："快看！有松鼠！"白若曦急忙舉起相機，卻只拍到晃動的樹枝。

"吳天宇！"她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jīng)笑著跑出去老遠。山間回蕩著兩人的追逐聲，驚飛了樹梢的麻雀。等白若曦追到下個觀景臺，吳天宇正倚著欄桿喘氣，手里舉著剛摘的野雛菊："別生氣，賠禮道歉的。"

白若曦接過花別在耳后："算你識相。"她轉(zhuǎn)身對著遠處的山巒拍照，吳天宇突然湊到鏡頭前做鬼臉，被她眼疾手快地定格下來。照片里，吳天宇吐著舌頭，背景是層疊的青山，陽光把他的輪廓染成金色。

接近山頂時，石階變得濕滑。白若曦腳下一滑，吳天宇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心！"兩人距離突然拉近，能清楚看到對方睫毛上的汗珠。白若曦掙開他的手："我又不是瓷娃娃，拉這么緊。"

"好好好，我們曦哥最厲害。"吳天宇舉起雙手投降，卻默默走在她內(nèi)側(cè)，不時提醒："這里有青苔，慢點。"他的登山杖輕輕點在前方的石頭上，驚起幾只藏匿的蚱蜢。

終于登上山頂，云海在腳下翻涌，九龍寺的飛檐像漂浮在云端的小舟。白若曦興奮地四處拍照，吳天宇則鋪開防潮墊，從包里掏出飯團和水果："快來補充能量，攝影師辛苦了。"

白若曦盤腿坐下，接過他遞來的飯團："你還挺會照顧人？"

"那是，專業(yè)爬山二十年。"吳天宇咬了口蘋果，汁水濺到白若曦相機包上。她立刻瞪大眼睛："吳！天！宇！"

"別生氣別生氣！"他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擦拭，"我錯了，晚上請你吃火鍋賠罪？"

白若曦噗嗤笑出聲："這還差不多。"她舉起相機對準吳天宇："最后來張勝利者的照片。"鏡頭里，吳天宇舉著礦泉水瓶當獎杯，身后是翻涌的云海，陽光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

下山時，夕陽把天空染成橙紅色。吳天宇背著兩個水壺，時不時回頭確認白若曦的腳步。"下次去青嵐山看日出？"他突然說，"聽說凌晨四點的云海更美。"

"好啊，"白若曦把相機掛在脖子上，"不過這次換你當向?qū)?，我要睡懶覺。"

山間的風帶著草木清香拂過，吳天宇的笑聲混著白若曦的抗議在暮色里回蕩。遠處的九龍寺亮起燈火，像撒在山間的星星。兩個身影漸漸融入漸濃的夜色，只留下一路的歡鬧與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