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張燈結(jié)彩,紅綢高掛。宇文玥的生辰宴比往年都要隆重,連久不出院門的宇文老太爺都親自坐鎮(zhèn)主位。府中下人屏息凝神地穿梭其間,生怕在這重要日子出半點差錯。
徐藝馨被臨時調(diào)來前廳侍奉。她右手掌心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活動時仍會隱隱作痛。劉管事陰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時不時壓低聲音威脅
男配角"今日若敢出半點差錯,仔細你的賤命!"
前廳內(nèi),鎏金香爐升起裊裊青煙。宇文玥一襲月白色錦袍端坐主案,神色清冷如常,仿佛這場盛宴與他無關。宇文懷坐在下首,絳紫色衣袍上金線繡的牡丹在燭光下格外刺目。
"燕北世子到——"
隨著一聲通傳,燕洵帶著徐州大步走入。他今日穿著湖藍色錦袍,腰間玉帶上掛著一枚精致的狼首玉佩,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卻又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宇文兄,生辰吉樂!"燕洵笑著拱手,從徐州手中接過一個紫檀木匣,"這是父王特意從燕北帶來的雪狼毫筆,還望笑納。"
宇文玥起身還禮:"世子客氣。"
徐州站在燕洵身后,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角落里的徐藝馨。兄妹二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徐州瞳孔微縮,握刀的手猛地收緊。徐藝馨慌忙低頭,卻已看到兄長眼中翻涌的心疼與憤怒。
宴席過半,宇文懷突然擊掌三聲:"玥弟生辰,為兄特意準備了一份薄禮。"
兩名侍衛(wèi)抬上一座蓋著紅綢的物件。紅綢掀開,露出一尊通體碧綠的翡翠觀音,在燭光下流轉(zhuǎn)著瑩潤的光澤。
"聽聞玥弟近來研習佛法,這尊觀音像乃南疆高僧開光之物。"宇文懷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卻陰冷地掃向徐藝馨所在的方向。
徐藝馨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摸向袖中那枚翡翠扳指。
"三哥有心了。"宇文玥淡淡道,臉上看不出喜怒。
宇文懷忽然提高聲音:"說起來,前些日子我得了個有趣的小玩意兒。"他拍了拍手,"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一名侍衛(wèi)捧上個錦盒。宇文懷取出枚翡翠扳指,在燭光下泛著幽光:"這扳指成色不錯,本想送給玥弟把玩。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陰冷的目光直刺徐藝馨,"前幾日賞給了一個賤奴,今日正好讓她親自獻上,權(quán)當賀禮。"
滿堂賓客的目光瞬間聚焦到徐藝馨身上。她渾身血液仿佛凝固,雙腿如灌鉛般沉重。
"丁十七,還不過來?"宇文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就在徐藝馨顫抖著邁出第一步時,廳門突然被撞開。楚喬跌跌撞撞沖了進來,手中捧著個雕花木匣:"公子恕罪!奴婢奉老太爺之命取賀禮來遲了!"
她不著痕跡地擋在徐藝馨身前,跪地呈上木匣。宇文玥打開,里面是一方古樸的端硯,墨色沉郁如夜。
"祖父費心了。"宇文玥聲音難得柔和。
楚喬的出現(xiàn)巧妙打破了僵局。燕洵適時舉杯:"宇文兄,我再敬你一杯!"
宇文懷臉色陰晴不定,但礙于場面只能作罷。他陰冷的目光在楚喬和徐藝馨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冷哼一聲回到座位。
宴席繼續(xù),絲竹聲起。楚喬趁機拉著徐藝馨退到角落,低聲道:"別怕。"
徐藝馨感激地點頭,余光瞥見兄長徐州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些許。而宇文玥的目光在掃過楚喬時,眼底似有漣漪微動。
夜色漸深,宇文懷的陰謀雖未得逞,但他陰鷙的笑容預示著這場暗涌遠未結(jié)束。府中燈火通明,照見每個人心中深藏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