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淬毒的弩箭像是一顆投入深潭的巨石,徹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靜。蘇新皓將阿月倒下的尸體翻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她手中死死攥著半塊刻有云紋的玉佩,與他記憶里阿柔的玉佩紋路如出一轍。“這云紋是皇家暗衛(wèi)的標記。”他指尖撫過玉佩邊緣的缺口,瞳孔微微收縮,“當年丞相府一案,果然與皇室脫不了干系?!?/p>
我望著玉佩上若隱若現(xiàn)的血漬,突然想起阿月臨死前的話。正欲開口,王府內(nèi)突然響起刺耳的銅鑼聲?!安缓昧耍」俦鼑醺?!”小廝跌跌撞撞跑來,臉上滿是驚恐,“領(lǐng)頭的是鎮(zhèn)遠大將軍,說...說要以謀逆罪緝拿蘇公子!”
蘇新皓迅速將玉佩收入懷中,龍吟劍出鞘時帶起凜冽寒光?!澳銖拿艿雷??!彼谅暤?,“這件事牽扯太深,我不能讓你涉險。”我反手扣住他手腕:“你以為我還是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當年你在地牢為我擋下三十鞭時,我們的命就已經(jīng)綁在一起了?!?/p>
王府外,火把將夜空照得通紅。鎮(zhèn)遠大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圣旨:“蘇新皓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速速束手就擒!”話音未落,數(shù)十支箭矢破空而來。蘇新皓揮劍將我護在身后,劍氣卷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混戰(zhàn)中,我瞥見人群里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那人戴著青銅面具,與蘇新皓曾經(jīng)的面具如出一轍?!靶⌒?!”我拽著蘇新皓側(cè)身避開暗器,卻見那面具人甩出一條鎖鏈,直取他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抽出袖中軟劍,纏住鎖鏈用力一扯,面具人踉蹌著露出半張臉——竟是當今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
“原來幕后黑手是太子?!碧K新皓劍指面具人,“當年丞相手握邊防軍調(diào)令,礙了他登基的路,所以才設(shè)計陷害?”面具人冷笑一聲:“算你聰明,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更多官兵從四面八方涌來,將我們圍得水泄不通。
就在局勢陷入絕境時,天邊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黑衣騎士沖破包圍圈,為首的女子掀開斗篷——竟是消失多日的阿月!她手中長劍滴血,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蘇新皓,我姐姐的仇,我要親手報!”說罷,她直取面具人,招式狠辣凌厲,與那日醉酒時判若兩人。
混戰(zhàn)中,蘇新皓拉著我退到王府高墻之下。他望著廝殺的人群,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現(xiàn)在是突圍的唯一機會,我?guī)阕??!蔽疫€未及回應,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足尖點地躍上屋頂。身后,龍吟劍的寒光與阿月的劍影交織在一起,在夜色中劃出驚心動魄的弧線。
我們一路奔至城郊破廟,身后追兵的喊殺聲漸漸遠去。蘇新皓將我放下時,咳出一口鮮血——方才激戰(zhàn)中,他為了護我,背部中了一記暗箭?!皠e說話。”我顫抖著為他撕開衣襟,箭頭淬了劇毒,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
破廟外,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蘇新皓握住我正在上藥的手,輕聲道:“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們?nèi)ソ峡刺一?,再也不卷入這些紛爭了?!蔽彝n白的臉,點點頭,心中卻隱隱不安——太子怎會輕易放過我們?而阿月的死而復生,又藏著怎樣的秘密?這場風波,恐怕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