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漏雨的梁下,蘇新皓的傷口在青草藥的敷治下暫時止住惡化??僧?dāng)晨光刺破云層時,數(shù)騎快馬揚(yáng)起的塵土自官道席卷而來,為首之人手中金黃旗幟獵獵作響——是太子的儀仗。
“蘇公子好雅興。”太子掀簾下車,紫袍玉帶間金鑲玉冠折射出冷芒,目光卻黏在我腰間晃動的云紋玉佩殘片上,“聽聞蘇兄與這位姑娘情比金堅,本殿特來做個媒。三日后,本宮將迎娶蘇姑娘為太子側(cè)妃,還望蘇兄...成人之美。”
蘇新皓猛然撐劍站起,牽動傷口又咳出鮮血:“癡心妄想!”話音未落,太子身后轉(zhuǎn)出阿月,她依舊一身黑衣,只是頸間多了道血紅的勒痕,昭示著她此刻不過是被太子掌控的傀儡。
“姐姐的仇我報不了了?!卑⒃卵壑泻瑴I,卻將劍鋒指向我,“但你蘇新皓必須死!”她的劍招不再留有余地,直取蘇新皓命門。蘇新皓勉力格擋,每一劍都帶著咳血的震顫。我抽出軟劍想要相助,卻被太子身邊的暗衛(wèi)纏住,青銅面具下的氣息與那日如出一轍。
“知道丞相府為何會被滅門嗎?”太子把玩著玉佩殘片,聲音里滿是得意,“因?yàn)槟愀赣H發(fā)現(xiàn)了本殿私鑄的龍紋虎符——那可是調(diào)兵的信物?!彼蝗槐平鶝龅氖种改笞∥业南掳?,“而現(xiàn)在,你就是讓蘇新皓乖乖就范的籌碼?!?/p>
混亂間,蘇新皓被阿月一劍刺穿右肩,踉蹌著倒在泥濘中。我掙脫暗衛(wèi)的糾纏撲過去,卻被太子的鐵鏈鎖住手腕?!皫Щ厝ズ煤谜{(diào)教?!碧訐]揮手,“至于蘇新皓...”他的目光掃過蘇新皓染血的劍,“就留他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馬車漸行漸遠(yuǎn),透過車簾縫隙,我看見蘇新皓掙扎著起身,龍吟劍在他手中劃出最后的寒光。而阿月望著他的背影,突然調(diào)轉(zhuǎn)劍尖刺向太子的暗衛(wèi)?!翱熳?!”她嘶吼著,脖頸的勒痕滲出鮮血,“我用命給你爭取時間!”
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掩蓋了身后的廝殺聲,我握緊掌心被鐵鏈勒出的血痕。三日后的大婚,或許就是扭轉(zhuǎn)局勢的關(guān)鍵——畢竟,太子還不知道,丞相府秘庫里,藏著能證明他謀逆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