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挾著鐵銹味漫過驛站殘垣,蘇新皓展開密函的指尖微微發(fā)顫。那朵凋零的梅花旁,用朱砂勾勒的半闕暗紋在日光下忽明忽暗,像是某種瀕死的喘息。阿月突然抓住他的衣袖:“這暗紋...和半月前皇后娘娘賜給我的香囊上的圖案一模一樣?!?/p>
“有人在模仿皇后的筆跡?!彼龑④泟p輕一抖,劍脊云紋與腕間符文泛起漣漪,“但這暗紋的確是我們蘇家獨授的防偽之術——除非...”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傳來沉悶的震顫,三匹快馬沖破晨霧疾馳而來。為首騎士玄色斗篷下露出半截金鑲玉腰牌,竟是皇宮禁軍的標志。
“蘇大人!陛下有旨!”騎士甩下染血的詔書,“左相勾結西域邪教,持云紋殘片擅闖禁地,現(xiàn)命你即刻帶兵護駕!”蘇新皓接住詔書的瞬間,她突然嗅到紙張邊緣殘留的異香——那是用西域曼陀羅花粉特制的迷藥,尋常人觸碰后三息之內(nèi)便會全身麻痹。
“小心!”她旋身揮劍,軟劍精準挑飛騎士暗藏袖中的淬毒匕首。其余兩人見狀抽出彎刀,刀刃上詭異的藍色符文與左相召喚地脈時的咒印如出一轍。阿月趁機甩出銀鈴,清脆的聲響震碎其中一人的武器,卻見那斷裂的刀刃化作萬千鐵砂,朝著蘇新皓面門射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橫劍格擋,符文光芒與鐵砂相撞爆出刺目火花?;靵y中,蘇新皓龍吟劍出鞘,劍氣如游龍般纏住剩余敵人。當最后一名假禁軍倒地時,他突然踉蹌半步——那詔書迷藥的效力終究還是發(fā)作了。
“大人!”阿月慌忙扶住他,卻見遠處天際騰起三枚紅色信號彈,正是皇宮遇襲的警示。她握緊蘇新皓的手,腕間符文化作流光注入他體內(nèi):“你調息片刻,我和阿月先探密道。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龍吟劍中的玄甲軍魂?!?/p>
三人在殘垣下找到被藤蔓掩蓋的密道口時,地下傳來隱約的誦經(jīng)聲。密道墻壁上斑駁的壁畫訴說著古老秘辛:玄甲軍初代統(tǒng)帥與西域圣女共鑄云紋殘片,以地脈之力鎮(zhèn)壓著某種禁忌存在。阿月突然指著壁畫角落的小字:“夫人,這里寫著‘解鈴人非血脈不可,然血脈亦為枷鎖’?!?/p>
陰冷的風從深處吹來,帶著潮濕的腐臭味。她們剛踏入密道,頭頂?shù)拇u石便開始簌簌掉落。無數(shù)蜘蛛大小的青銅機關獸從墻縫爬出,八只足上刻滿西域咒文。她揮劍斬碎一只,卻見那些破碎的零件瞬間重組,反而化作更龐大的機械蜘蛛。
“這些是玄甲軍失傳的‘萬象傀儡’!”阿月抽出短刃,銀鈴在她指間快速旋轉,“必須同時摧毀它們背部的核心符文!”兩人配合默契,符文光芒與銀鈴聲波交織,終于將機關獸盡數(shù)瓦解。但當她們繼續(xù)深入時,前方突然傳來女子凄厲的尖叫——那聲音,分明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