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濁的風裹挾著碎玻璃渣,在三樓西角的房間里盤旋。半枚青白玉佩在桌上微微震顫,發(fā)出細碎的嗡鳴,那聲音像是從十八層地獄深處傳來的嗚咽。楊博文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那些突然涌現的記憶像無數根燒紅的鋼針扎進腦髓,眼前陣陣發(fā)黑。
"別動它!"
張函瑞猛然撲過來,寬大的道袍下擺掃翻了墻角的朱砂罐。然而警告還是遲了半秒——陳浚銘的脖頸已經詭異地扭轉180度,頸椎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脆響,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交錯的牙齒,發(fā)出非人的尖笑。他腐爛的手指滴著黑水,指向角落那面蒙塵的穿衣鏡
"看看...那才是真實的你們..."
鏡面泛起血色的漣漪,仿佛被投入了巨石的深潭。原本破舊的房間瞬間被夕陽的余暉浸透,褪色的墻面剝落出嶄新的藍白涂鴉,"奇文"的刻痕旁還留著被指甲反復描摹的痕跡,凹陷處積著暗紅的血垢。鏡中,穿著藍白校服的楊博文踮著腳為左奇函整理歪斜的領帶,指尖擦過對方喉結時,兩人同時紅了耳朵。而窗外,張桂源手里的籃球"砰"地砸在地上,橡膠與水泥地碰撞的聲響驚飛了樹梢的烏鴉。
"這不可能..."
楊博文踉蹌后退,膝蓋重重撞翻課桌,鐵銹味的血從鼻腔涌出?,F實中的記憶明明一片空白,可鏡中少年睫毛顫動的弧度、左奇函耳后淡淡的茉莉花香,都熟悉得令人窒息。突然鏡面劇烈扭曲,官俊臣的陰影籠罩下來,他戴著白手套的手將一封印著猩紅指痕的匿名信摔在課桌上
"楊博文每晚都在和張桂源約會"。
字跡邊緣還粘著幾根黑色長發(fā),與張桂源此刻垂落的發(fā)絲如出一轍。
"破!"張桂源的桃木劍帶著風聲斬在鏡面,火花四濺的瞬間,鏡中世界開始崩塌重組。左奇函握著染血的匕首沖向籃球場,張桂源的慘叫聲穿透鏡面;楊博文攥著被淚水浸透的情書碎片追來,碎紙片上"永遠在一起"的字跡被血泡得模糊;鮮血噴濺的剎那,畫面切換成天臺——左奇函脖頸間的麻繩深深勒進皮肉,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著半枚刻著"博"字的玉佩,腳下散落著撕碎的診斷書,隱約可見"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的字樣。
"他們出來了!"
陳奕恒突然指著鏡面尖叫。鏡中的自己正從猩紅霧氣中走出,官俊臣嘴角掛著現實里同款的冷笑,聶偉辰撫摸警棍的動作與此刻分毫不差。左奇函腐爛的手穿透鏡面扣住楊博文手腕,蛆蟲從森森白骨間簌簌掉落,腐臭氣息中混雜著熟悉的茉莉香
"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謊..."
銅錢劍的寒光閃過,腐爛的斷手化作黑煙。但鏡面已變成粘稠的血潭,無數鬼手將楊博文拖向深淵。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天臺方向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整棟樓都隨之震顫,墻灰撲簌簌落在眾人肩頭。
"官主任!"
聶偉辰的嘶吼穿透樓層,帶著令人牙酸的顫音。眾人跌跌撞撞跑到天臺,只看見一灘正在擴散的血泊,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排水口蜿蜒成詭異的符號。遺書上的字跡被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
"18年前...是我...對不起..."
王櫓杰顫抖著撿起遺書殘片,發(fā)現背面印著半枚模糊的玉佩壓痕,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朱砂粉末。
墜落。旋轉。刺耳的上課鈴驟然響起,震得人耳膜生疼。楊博文站在陽光燦爛的走廊,透過玻璃窗,18歲的左奇函正把染血的匕首塞進書包。一片粉紅的情書殘片粘在他后頸,像只將死的蝴蝶。窗外櫻花紛飛處,官俊臣背在身后的手上,一枚玉佩正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此刻的他嘴角掛著和現實中如出一轍的冷笑,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黃的報紙——正是報道18年前命案的那一張,邊緣用紅筆寫滿密密麻麻的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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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楊博文被困鏡中,現實里張桂源正舉劍試圖破鏡。而你,作為知曉一切隱秘的"局外人",將決定故事走向:
- 選項A:在評論區(qū)發(fā)送【桃木劍】,助力張桂源用家傳秘術強行破鏡,但可能引發(fā)鏡面詛咒反噬眾人;
- 選項B:回復【玉佩】,提示楊博文撿起鏡中左奇函遺留的半枚玉佩,嘗試用前世羈絆化解怨氣,卻可能陷入更深的記憶漩渦;
- 選項C:留言【符咒】,引導張函瑞咬破指尖以血為引,繪制失傳的鎮(zhèn)魂符,代價是耗盡十年陽壽。
你的選擇,將決定誰能在這場跨越十八年的恩怨中存活,又有誰會成為新的犧牲品……下一章的生死簿,由你執(zhí)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