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1937年中秋夜四小時后(凌晨4:30)
地點:圣瑪麗大教堂地下祭壇
天氣:暴雨初歇,但天空仍被陰云籠罩,月光被扭曲成詭異的青藍色光斑。
沈清如踉蹌著撞開教堂彩繪玻璃窗,碎裂的玻璃在她身后劃出蜿蜒的血痕。旗袍下擺沾滿冰碴與夜曇香殘液,每走一步都留下閃著熒光的腳印。她摸到后頸新生的鱗片正在瘋狂增殖,那些青藍色紋路如同活物般順著脊椎向上攀爬。
在祭壇廢墟深處,她找到了顧明棠的婚紗殘片。染血的絲綢上繡著的金色甲魚鱗片還在微微蠕動,每一片邊緣都泛著危險的青藍色熒光。沈清如顫抖著將殘片貼在唇邊,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暗房看到的畫面——那些漂浮在冷藏柜中的"夜鶯"標本,鎖骨處的蝎尾紋身正隨著呼吸明滅起伏。
教堂地窖突然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沈清如循聲摸到暗門開關,卻發(fā)現(xiàn)門鎖上插著那枚沾血的銅制鑰匙——正是顧明棠臨死前攥在手里的物件。她轉(zhuǎn)動鑰匙時,整面墻突然翻轉(zhuǎn),露出通往地下實驗室的螺旋階梯。
實驗室里,數(shù)百個穿著不同年代旗袍的克隆體正在營養(yǎng)艙中沉睡。她們的鎖骨處都紋著相同的蝎尾圖案,胸口卻嵌著不同顏色的寶石: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直到她看見角落里懸浮的銀色艙體,透明外殼內(nèi)蜷縮著一具與自己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子,胸口跳動著機械心臟。
全息投影突然在穹頂展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影像緩緩浮現(xiàn)。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母親,實驗服領口別著的孔雀石胸針與自己旗袍盤扣上的搭扣如出一轍。
"清如,歡迎回家。"母親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電子合成音,"十二年來,你一直是永生計劃最完美的樣本。"
沈清如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孤兒院嬤嬤塞給她的安神香膏、碼頭爆炸案現(xiàn)場顧明棠耳后的血痂、還有暗房冷藏柜里那些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尸體...所有線索突然串聯(lián)成可怕的真相——她才是永生計劃的真正宿主,而顧明棠不過是用來激活基因鏈的催化劑。
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沈清如轉(zhuǎn)頭看見培養(yǎng)槽中的克隆體集體睜開眼睛,她們鎖骨處的蝎尾紋身迸發(fā)出刺目光芒。最前排的"1935號實驗體"突然掙脫束縛,腐爛的皮膚下伸出金屬觸須,精準地刺向她的脊椎。
劇痛中,沈清如摸到旗袍暗袋里的烏木調(diào)香盒。她顫抖著將一滴夜曇香精油抹在對方觸須上,奇異的清涼感瞬間麻痹了攻擊者。趁機掙脫的她反手將毒針扎進實驗體頸部,淡黃色液體注入血管的瞬間,對方皮膚開始片片剝落,露出底下流動的熒光液體。
當最后一個克隆體化為熒光塵埃時,實驗室穹頂突然裂開。沈清如墜入黑暗,失重感中她看到無數(shù)個自己在不同時間線上重復著死亡與重生:1935年的母親在實驗室按下基因融合鍵、1937年的顧明棠在碼頭引爆貨輪、還有此刻在深淵底部掙扎的自己...
重力突然消失的剎那,她摸到了粘在裙擺上的鱗片。那些青藍色的生物正順著血液流向心臟,與體內(nèi)潛伏的納米機器人產(chǎn)生共鳴。在意識徹底消散前的瞬間,她仿佛又回到了圣瑪麗大教堂的婚禮現(xiàn)場,顧明棠染血的手指撫過她頸后的胎記,輕聲呢喃:"該醒了,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