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洵醒來就去找珈音,珈音在花園見他,一件他就笑了出來:“怎么今日拿了個扇子擋著臉?難不成是因為昨日醉酒發(fā)酒瘋,所以沒臉見我了?”
燕洵支支吾吾地坐下,依舊拿著扇子擋著臉,抬起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昨天確實失禮了,我沒做什么吧?”
“你都忘了?”
“喝醉了,就記得前半段了……”扇子微微下移,露出一雙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珈音,見珈音笑意盈盈,沒有生氣的跡象,微微放下心來,“多謝你送我回去。”
“我可沒見過這么沒有誠意的道謝?!辩煲艮揶淼乜粗霸趺吹乐x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對著一把山水折扇說話真是怪異?!?
“這……”燕洵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把扇子往下一撤,隨手合了放在桌上,破罐破摔道,“看吧看吧。”
只見那一張白皙的臉上交錯了數(shù)十道鮮紅的手指印,仔細看來居然是巴掌印,珈音錯愕地張開嘴:“是誰打你?”
燕洵:……我。
珈音微微怒了:“這京城居然有人趁人之危,趁你醉酒不知事就潛入你家對你左右開弓,這事一定不能善了,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來才算?!?
燕洵怕她真動怒要把這事鬧大了,想到全京城都知道他半夜思春睡不著,情動難以自抑的時候?qū)ψ约骸芭九尽鄙劝驼凭陀X得顏面無光,恨不得挖個地縫趕緊鉆進去得了,眼見著珈音一張小臉皺了起來,他連忙道:“是宇文玥!”
珈音一怔,難以置信地看過來:“宇文玥?”
“對!就是他!”燕洵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就是他半夜找我,見我大醉不醒,想叫醒我,居然采用打我巴掌的粗暴方式!你放心,我已經(jīng)斥責過他了,順帶也還了他幾巴掌。”
“那就好?!辩煲羰栈匾暰€,皺成包子的小臉舒展開來,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居然覺得有趣,笑了出來,“藍心,快去拿些冰塊和活血化瘀的藥膏來給燕洵哥哥?!?
“是。”
燕洵長舒一口氣:……好險。
“對了,珈音,宇文玥最近身邊添了個婢女,看起來頗為受寵,時刻帶在身邊,還給她取名叫……”他撓了撓額角,努力回憶了一下,“叫‘星兒’?!?
“他自己名‘玥’,給人小丫頭起名叫‘星’,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珈音捻了顆荔枝慢慢剝著,小扇子一樣的濃密睫毛微微垂著,微粉的指尖被粗糙的荔枝殼磨得顏色變深,她剝了半天那荔枝殼僅是微瑕而已,燕洵看不過去,抬手把那荔枝拿過來,拇指和食指一捏,那荔枝就順著一條縫炸了開來,他把那開了縫的荔枝遞回給她讓她剝著吃,又說:“你少吃兩個,吃多了上火,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彼怨詰?yīng)聲,繼續(xù)扯那開了縫的荔枝殼,“你說得我都起了好奇心,倒是想看看能令宇文玥動心的姑娘長什么樣子?!?
燕洵便道:“不如……我們?nèi)ビ钗母???
珈音輕輕抬眸:“現(xiàn)在嗎?”
“對?。 毖噤阉掷锏睦笾δ瞄_放在盤子里,又端了桌上玫瑰水讓她洗手,珈音慢騰騰地洗了手,他就放下玫瑰水,拿了帕子給她擦手,擦完了就拉著人往外走,“現(xiàn)在就去?!?
珈音:“哎~你好歹等我著人套馬,藍心給你拿的藥膏還沒拿來呢。藍心,藍心……”
藍心:“這兒呢,世女,藥和冰塊在這里?!?
燕洵一把抓過,頭一揚,張揚道:“行了,我拿著了。咱們快去,要晚了一會兒,宇文玥就給藏起來。 ”
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完全全少年心性,恣意隨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