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籠罩著狹霧山的每一個角落。
炭治郎跪在溪邊,雙手緊握木刀,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在石頭上。
他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超過一個小時,全身肌肉都在抗議,但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呼吸太淺了。"鱗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水之呼吸需要將空氣送入肺部最深處,就像將水注入容器,直到滿溢。"
炭治郎咬緊牙關,再次嘗試。
他深吸一口氣,想象自己的肺部是山間的深潭,而空氣是源源不斷的溪水。
但就在氣息即將達到臨界點時,一陣刺痛從肋間傳來——他又失敗了。
"再來。"鱗瀧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十七天了。
自從鱗瀧開始教授水之呼吸的十個招式,炭治郎每天都在重復同樣的訓練。
壹之型到拾之型,每一個動作都要求呼吸與劍技完美配合。
理論上他已經(jīng)記住了所有動作,但實際運用時總是差那么一點。
"為什么就是不行..."炭治郎沮喪地看著手中的木刀。
他能模仿鱗瀧的動作,卻無法復現(xiàn)那種行云流水般的威力。就像畫虎不成反類犬,徒有其表而無實質(zhì)。
"今天到此為止。"鱗瀧轉身走向林間小道,"去劈柴吧,一百根。"
炭治郎默默點頭。這是懲罰,也是另一種訓練。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柴堆,拿起斧頭。至少劈柴是他熟悉的工作,動作幾乎成了本能。
斧頭起落間,炭治郎的思緒飄回了家人還在的時光。
那時候的煩惱多么簡單——炭賣不出去、弟弟妹妹們吵鬧、晚飯不夠分...而現(xiàn)在,他肩負的是復仇和拯救禰豆子的重任。
"咚咚..."輕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炭治郎回頭,看到禰豆子站在陰影下,手里捧著一竹筒的山泉水,輕輕敲著一旁的木板門。
自從變成鬼后,禰豆子大部分時間都保持沉默,但偶爾會像這樣弄出聲響。
"謝謝。"炭治郎接過水,一飲而盡。
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稍稍緩解了他的挫敗感。
禰豆子歪著頭看他,粉紅色的眼睛里滿是關切。
"我沒事。"炭治郎勉強笑了笑,"只是...有點累。"
禰豆子突然伸手,輕輕碰了碰炭治郎額頭上的傷疤——那是他小時候為了保護弟弟而留下的。這個動作仿佛在說:你一直都很堅強。
炭治郎握住妹妹的手,感受著那份冰涼中的溫暖。
是的,他必須堅持下去。為了禰豆子,為了死去的家人。
夜幕降臨,炭治郎輾轉難眠。他悄悄起身,拿起木刀來到院子里。
月光如水,為一切披上銀裝。他閉上眼睛,回憶鱗瀧演示水之呼吸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
"呼吸要像水流一樣自然..."炭治郎喃喃自語,開始演練壹之型。
動作比白天流暢了些,但依然缺少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不對。"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炭治郎猛地轉身,看到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少年站在月光下。
少年身材修長,白色羽織隨風輕揚,面具只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
"你是...?"
"錆兔。"少年回答,聲音清澈如泉水,"鱗瀧老師的弟子。"
還沒等炭治郎反應過來,又一個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還有我,真菰。"
這次是個女孩,同樣戴著狐貍面具,嬌小的身軀包裹在粉色和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