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座之下,蕭定匍匐著爬向曾經(jīng)最不放在眼里的人。幾百雙眼睛凝視著,蕭定低著頭,咬著嘴唇向陳則銘搖尾乞憐。
一國之君?。∈挾ū贿@樣羞辱,就連飽受他折磨的部下都看不下去了。
一群人噤若寒蟬,膽大的閉了眼,膽小的不敢抬頭,受過蕭定恩惠的臣子,悄無聲息的躲了出去。沒人敢向蕭謹(jǐn)求情。
“陛下,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p>
陳則銘拱手作揖,一雙眼睛晦暗不明,好像所有情緒要噴薄而出,他感覺別扭又酸澀。
羞辱他!這難道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蕭謹(jǐn)收斂了笑容,擺擺手,放了行。陳則銘走后,蕭謹(jǐn)已然沒了興致,只是盯著蕭定的臉描摹。
蕭定一瞬間卸了力,伏趴在地板上,他把碎掉的玉佩一片片撿起來,揣進(jìn)了胸口。竭盡全力爬起來,蕭定便看到蕭謹(jǐn)可怕臉上洋溢出古怪的笑。
“你們幾個好好服侍我皇兄,改日我去問,皇兄若是不滿意,我要你們提頭來見!”
說罷,蕭謹(jǐn)揮揮袖子走了,眾人也作鳥獸散。
只留下蕭定驚恐的呆坐在原地。
陳則銘繞著皇宮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始終覺得不對勁,最不對勁的蕭定腿間的疤。
房事上,陳則銘沒有咬大腿的習(xí)慣,可蕭定腿內(nèi)側(cè)總是有很多青紫的疤。
腰間,脖頸上那些紅痕是陳則銘憤恨時留下。可是怪在,間隔一周有余那些紅痕竟然絲毫沒有消退。
想了又想,陳則銘還是決定去靜華宮看看。
酒精上頭,陳則銘搖搖晃晃摸索到了靜華宮。越是靠近靜華宮,陳則銘聽得越是真切,分明是蕭定再哭!
陳則銘覺得蕭定可憐,好脾氣的敲了敲們,他倚在門上耐心的等蕭定的哭聲平息。
過了很久,蕭定才披著被子,開了門,他冷冷的看著陳則銘。
“你來做什么?上也上了,羞辱也羞辱了!你還想要怎么樣?!”
扯住蕭定的頭發(fā),陳則銘大手一推,蕭定就摔在了床上。即便生后劇痛,蕭定也緊緊捂著被子,不肯放開。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陳則銘的彎起指節(jié)在蕭定受傷的臉上摸了摸,他的視線一直從臉上游離到蕭定全身,特別是脖子以下。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只顧著犟嘴,蕭定沒注意到自己聲音嘶啞。
陳則銘也不管蕭定的什么顏面了,一用力,他就拉下了緊緊裹著蕭定的被子。入目就是蕭定滿身的紅腫。
“這些都是怎么回事?蕭謹(jǐn)對你用刑了?”
也不管蕭定紅著眼,拼盡全力想要爭奪唯一的遮羞布,。陳則銘直接把被子扔到地上,他一只手狠狠拽住蕭定的頭發(fā),逼著蕭定直視自己。
“說清楚”
蕭定想反唇相譏,問陳則銘
“這是什么痕跡,你難道不清楚嗎?”
可是一開口,蕭定的眼淚再一次突然決堤,想不要錢似的往外涌。
陳則銘大腦一片空白。
蕭定??!一國之君?。?/p>
陳則銘原本以為蕭謹(jǐn)在怎么荒唐,也只是個孩子。蕭謹(jǐn)?shù)男呷?,也無非是在言語上嘲笑蕭定兩句,可沒想到,蕭謹(jǐn)竟然能做到這么狠絕!
以前,陳則銘想報復(fù)蕭定,便默許了蕭謹(jǐn)對蕭定的一切侮辱??墒撬麖臎]想過對蕭定做這種事情,最恨蕭定的時候都沒有想過!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上次見面之前,還是今天?”
陳則銘像泄氣的起球,癱坐在原地,他雙眼通紅,說話也沒了力氣。
半年前,蕭定合寢入眠時,蕭謹(jǐn)突然帶著人闖了進(jìn)來。
也是這樣,那些人拽著蕭定的頭發(fā),扯下了他的衣服。
蕭定頭撞在床沿上,拼命掙扎求饒??伤簧莆淞?,有怎么敵得過他們一群人。
護(hù)不住自己,蕭定只好死死護(hù)住楊梁的玉佩,起碼,這樣還有一絲活著的欲望。
結(jié)束的時候,蕭定竭盡全力懇求他們不要拿走玉佩,但是有誰會聽呢。
蕭定死命護(hù)住玉佩,捂在心間,不肯松手。耐不住那人一腳踩在他大腿上,皮肉裂開。蕭定驚呼一聲,放了手,眼睜睜看著他們把玉牌奪走。
后來,這樣的事情就時有發(fā)生。蕭定無非是痛一場,哭一場,然后裝作無事,繼續(xù)在這深宮中蟄伏。
只要有一天,他蕭定能咬斷蕭謹(jǐn)?shù)暮韲?,那這些齷齪的事情,就沒有人有命說出去。
蕭定就靠這個念頭吊著一口氣活下去。直到今天,蕭定這口氣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