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以為自己會失眠，卻在丁程鑫均勻的呼吸聲中很快沉入夢鄉(xiāng)。夢里他站在練習室的鏡子前，丁程鑫從背后靠近，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肩膀，鏡子里兩人的倒影逐漸重疊...

"馬嘉祺！起床了！"

一個枕頭精準砸在臉上，馬嘉祺猛地睜開眼。丁程鑫已經(jīng)穿戴整齊站在床邊，頭發(fā)還滴著水，顯然是剛晨跑回來。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他的輪廓上，鍍上一層金邊。

"七點了，楊姐說今天要提前去公司。"丁程鑫把毛巾甩在肩上，"你昨晚睡得像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馬嘉祺坐起身，耳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抬手摸到新耳釘，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丁程鑫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耳垂上，嘴角微微上揚。

"很適合你。"他又說了一遍，聲音比昨晚更加清醒。

早餐桌上，劉耀文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馬嘉祺的新耳釘："哇哦，馬哥換新飾品了？"他湊近看了看，又瞥向丁程鑫的耳朵，"咦，和丁兒的好像一對..."

宋亞軒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劉耀文一腳，后者痛呼一聲閉上了嘴。丁程鑫面不改色地往吐司上抹果醬："同系列而已，上周在商場看到的。"

賀峻霖意味深長地看了馬嘉祺一眼，遞給他一杯咖啡："今天拍攝主題是什么？"

"校園風。"馬嘉祺感激地接過咖啡，熱氣氤氳中避開其他人的視線，"聽說要穿制服。"

到公司后，造型師果然準備了幾套深藍色西裝制服。馬嘉祺分到一套帶銀色細條紋的，搭配同色系領帶。當他從更衣室出來時，看到丁程鑫正對著鏡子調(diào)整領結(jié)——他的制服是純黑色的，襯得腰線格外利落。

"哇，兩位學長！"宋亞軒吹了聲口哨，"這要是真在學校，得收多少情書啊。"

丁程鑫轉(zhuǎn)身，目光在馬嘉祺身上停留了幾秒，突然伸手幫他正了正歪掉的領帶："緊張？手這么涼。"

馬嘉祺屏住呼吸。丁程鑫的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鎖骨，隔著襯衫布料也能感受到溫度。"有點。"他老實承認，"聽說今天要來真的教室拍。"

"怕什么，"丁程鑫笑著退后一步，"又不是沒一起上過學。"

拍攝地點選在了一所老牌中學，紅磚建筑爬滿常春藤，教室里還保留著復古的木質(zhì)課桌。導演安排他們演繹"畢業(yè)季的告別"——丁程鑫飾演轉(zhuǎn)學生，馬嘉祺是班長，兩人要表現(xiàn)從陌生到惺惺相惜的過程。

"第三場，Action！"

馬嘉祺站在黑板前，粉筆灰沾在指尖。劇本要求他寫下"畢業(yè)快樂"四個字，然后轉(zhuǎn)身面對空蕩蕩的教室獨白。陽光透過老式玻璃窗，在講臺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其實我知道，"他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粉筆，"有些人一旦說了再見，就真的..."

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丁程鑫抱著籃球出現(xiàn)在門口，發(fā)梢還滴著汗。劇本里沒有這個情節(jié)——他提前入場了。

馬嘉祺愣在原地，臺詞卡在喉嚨里。丁程鑫慢慢走到他面前，籃球在指尖旋轉(zhuǎn)。

"班長，"他歪著頭笑了，眼睛亮得驚人，"要不要打最后一局？"

這不是劇本上的臺詞。馬嘉祺看向?qū)а?，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喊停的意思，反而示意攝影師推進鏡頭。

"好。"他聽見自己說，粉筆掉在地上，碎成兩截。

丁程鑫把籃球塞到他手里，指尖相觸的瞬間，馬嘉祺感到一陣電流從脊椎竄上來。他們跑向操場，制服外套在風中揚起，像兩只掙脫牢籠的鳥。

"卡！完美！"導演興奮地大喊，"這段即興太棒了！那種青春期的曖昧感完全出來了！"

馬嘉祺喘著氣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被丁程鑫握著。后者似乎也剛意識到，但沒有松開，反而收緊手指。

"導演，"丁程鑫轉(zhuǎn)頭問，"能不能再保一條？我覺得還可以更好。"

導演欣然同意。這一次，當他們跑到操場中央時，丁程鑫突然用力一拉，馬嘉祺猝不及防跌進他懷里。攝像機遠遠地拍下這個畫面：兩個穿著制服的少年在陽光下相擁，籃球滾到一邊，驚起幾只白鴿。

馬嘉祺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丁程鑫的手穩(wěn)穩(wěn)扶在他腰際，呼吸噴在他耳畔："放松，他們在拍呢。"

這分明是公器私用。但馬嘉祺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抗拒，任由丁程鑫帶著他轉(zhuǎn)了個圈，像某種即興的雙人舞。風吹起他們的領帶，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午餐時間，馬嘉祺躲進教學樓的洗手間，用冷水拍打發(fā)燙的臉頰。鏡子里的他耳尖通紅，新戴的耳釘閃閃發(fā)亮。他想起丁程鑫今早說的話——"很適合你"。簡單的四個字，在他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門被推開，丁程鑫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罐冰可樂："躲這兒干嘛？"

馬嘉祺接過可樂，冰涼的罐身凝結(jié)著水珠："...太熱了。"

丁程鑫輕笑一聲，擰開自己的可樂喝了一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滴水順著下巴滑落。他突然伸手，用拇指抹去馬嘉祺臉上未干的水珠："妝都花了。"

馬嘉祺僵在原地。丁程鑫的拇指停在他臉頰上，微微用力，像是在確認什么。洗手間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嘴唇因為剛喝過冰飲而顯得格外紅潤。

"丁程鑫，"馬嘉祺聲音發(fā)緊，"我們..."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和工作人員的交談，丁程鑫迅速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后退一步："下午還有外景，走吧。"

但轉(zhuǎn)身的瞬間，他的小指輕輕勾了勾馬嘉祺的，像是一個隱秘的約定。

下午的拍攝在操場進行，需要拍攝"畢業(yè)合照"的場景。七個人穿著統(tǒng)一制服站成兩排，馬嘉祺和丁程鑫被安排在最中間。當攝影師喊"三二一"時，丁程鑫突然伸手揉了揉馬嘉祺的頭發(fā)，后者驚訝的表情被永久定格在膠片上。

"丁程鑫！"馬嘉祺抗議道，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這樣比較自然。"丁程鑫理直氣壯，手指順勢搭在他肩上。

收工時已是黃昏，晚霞將整個校園染成橘紅色。馬嘉祺靠在操場邊的梧桐樹下，看工作人員收拾器材。丁程鑫不知從哪里找來兩聽啤酒，悄悄塞給他一罐。

"被楊姐發(fā)現(xiàn)就完了。"馬嘉祺小聲說，但還是接了過來。

丁程鑫拉開拉環(huán)，泡沫溢出來沾在手指上："偶爾一次。"他碰了碰馬嘉祺的啤酒罐，"敬畢業(yè)。"

冰涼的酒液滑入喉嚨，帶著微微的苦澀。馬嘉祺看著丁程鑫的側(cè)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睫毛在臉上投下細長的陰影。他突然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停在假畢業(yè)的這個傍晚，停在丁程鑫身邊。

"其實..."丁程鑫突然開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啤酒罐，"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真的是普通高中生..."

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嗯？"

丁程鑫轉(zhuǎn)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能光明正大地..."他的話沒說完，遠處傳來場記的喊聲，說車準備好了。

回程的大巴上，丁程鑫靠著車窗假寐，頭隨著車輛顛簸輕輕搖晃，最終歪到了馬嘉祺肩上。馬嘉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丁程鑫的發(fā)絲蹭在他頸間，癢癢的，帶著熟悉的洗發(fā)水香氣。

后座的劉耀文舉起手機偷偷拍了張照，被賀峻霖一把搶過刪除。張真源和嚴浩翔假裝沒看見，宋亞軒望著窗外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歌。

夜幕降臨，城市燈火漸次亮起。馬嘉祺輕輕碰了碰丁程鑫的耳釘，金屬微涼，和他的一樣。在這個假裝畢業(yè)的日子里，有什么東西真實地開始了，像初生的星辰，安靜而堅定地發(fā)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