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馬嘉祺已經(jīng)醒了。他側(cè)頭看向?qū)γ娲蹭仭〕迢悟榭s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撮翹起的頭發(fā)。馬嘉祺輕手輕腳地起床,拿起手機拍下這一幕,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趕緊刪掉了照片。
浴室里,他對著鏡子摸了摸耳垂上的新耳釘。銀色幾何圖形在晨光中閃爍,和丁程鑫昨天戴的那款確實很像。馬嘉祺打開水龍頭,冷水拍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起這么早?"丁程鑫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馬嘉祺差點把牙刷掉進洗手池。
透過鏡子,他看到丁程鑫靠在門框上,睡眼惺忪,睡衣領(lǐng)口歪斜,露出一截鎖骨。馬嘉祺迅速移開視線,含混地應(yīng)了一聲,嘴里還滿是牙膏泡沫。
丁程鑫打了個哈欠,自然而然地拿起馬嘉祺放在一旁的洗面奶:"借我用用。"
馬嘉祺點點頭,吐掉嘴里的泡沫。兩人肩膀幾乎相貼地站在洗手臺前,各自忙碌。這種親近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三年,本該習以為常,但最近卻讓馬嘉祺心跳加速。
"七點半了,"馬嘉祺看了眼手機,"楊姐說八點要到練習室。"
丁程鑫正在往臉上拍爽膚水,聞言皺了皺眉:"今天不是休息日嗎?"
"臨時加練,下周要錄新歌舞臺。"馬嘉祺遞過毛巾,"你昨晚沒看群消息?"
丁程鑫接過毛巾,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馬嘉祺的手背:"手機沒電了。"他擦了擦臉,突然湊近馬嘉祺,"我眼睛是不是有點腫?"
馬嘉祺被迫直視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太近了,他甚至能聞到丁程鑫臉上護膚品淡淡的柑橘香。
"還、還好。"馬嘉祺后退半步,"快點換衣服吧。"
練習室里冷氣開得很足,馬嘉祺卻覺得燥熱。丁程鑫站在他前面兩排的位置,隨著音樂律動,T恤下擺隨著動作偶爾掀起,露出一截腰線。馬嘉祺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鏡子里自己的動作上,而不是前面那個人身上。
"馬嘉祺!"舞蹈老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走神,"這個動作慢了半拍,專心點!"
馬嘉祺感到臉上一熱:"對不起,老師。"
休息時,他獨自走到角落喝水。瓶蓋剛擰開,丁程鑫就挨了過來:"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沒什么,可能沒睡好。"馬嘉祺把水瓶遞過去,"喝嗎?"
丁程鑫接過,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馬嘉祺盯著那個小動作,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給。"丁程鑫把水瓶還給他,嘴角還掛著一點水珠,"下午的拍攝你準備好了嗎?"
馬嘉祺愣了一下:"什么拍攝?"
"水上樂園那個啊,"丁程鑫挑眉,"你不會又沒看通告吧?"
馬嘉祺這才想起來,公司確實安排了他們?nèi)バ麻_的水上樂園拍團綜素材。他平時都會認真記下每個行程,但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原因就站在他面前,正用那雙漂亮的眼睛責備地看著他。
"我忘了帶泳褲。"馬嘉祺隨口扯了個謊。
丁程鑫笑了:"我多帶了一條,借你。"
馬嘉祺差點被水嗆到。穿丁程鑫的泳褲?這個想法讓他耳根發(fā)熱。
下午的水上樂園人聲鼎沸。七個人穿著同系列不同色的泳裝,在鏡頭前嬉笑打鬧。馬嘉祺穿著丁程鑫借他的黑色泳褲——稍微有點緊,但他不敢說出來。
"接下來要拍水上接力賽!"PD舉著喇叭喊道,"分成兩隊,丁程鑫和馬嘉祺各帶一隊。"
馬嘉祺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和丁程鑫直接對抗。但當他看到丁程鑫站在跳臺上,水珠順著腹肌滑落時,他又覺得分開或許更糟——至少同隊時,他不必這么明目張膽地盯著看。
比賽進行到最后一輪,馬嘉祺需要從高臺滑下,穿過水簾洞,然后與隊友擊掌。他深吸一口氣,從滑梯頂端沖下去,水流沖擊著他的身體,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他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是丁程鑫!對方不知怎么偏離了自己的賽道,現(xiàn)在兩人一起被沖進了同一個水池。馬嘉祺在水中睜開眼睛,看到丁程鑫的頭發(fā)像海藻一樣散開,氣泡從他嘴邊溢出。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卻被水流沖得更加靠近。
他們的身體在水中相撞,丁程鑫的腿纏住了他的腰,像八爪魚一樣。馬嘉祺慌亂中抓住對方的肩膀,兩人一起浮出水面,大口喘氣。
"咳咳...你沒事吧?"馬嘉祺抹了把臉,發(fā)現(xiàn)丁程鑫的臉近在咫尺,睫毛上掛著水珠,嘴唇因為缺氧而微微發(fā)紅。
丁程鑫搖搖頭,卻沒有松開抓著他手臂的手:"滑道上有水,腳滑了。"
工作人員圍了過來,詢問他們是否受傷。馬嘉祺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摟著丁程鑫的腰,趕緊松開。但丁程鑫似乎并不著急分開,反而靠得更近,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心跳好快。"
馬嘉祺僵住了。丁程鑫怎么能聽到?他們胸口還隔著一層水,而且周圍這么吵...
"拍攝暫停!"PD喊道,"兩位先去更衣室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其他人繼續(xù)。"
更衣室里空無一人,馬嘉祺用毛巾擦著頭發(fā),心跳仍未平復。丁程鑫跟了進來,隨手鎖上了門。
"你真的沒事?"馬嘉祺問,不敢直視對方。
丁程鑫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過來,拿過他手中的毛巾:"你頭發(fā)還在滴水。"
馬嘉祺站在原地,感受著丁程鑫的手指穿過他的濕發(fā)。太親密了,超出了隊友之間應(yīng)有的界限。但他沒有推開,反而閉上了眼睛。
"馬嘉祺。"丁程鑫的聲音很輕,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我..."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丁兒?馬哥?你們在里面嗎?導演說如果沒事就繼續(xù)拍攝了!"是賀峻霖的聲音。
丁程鑫的手停了下來,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氛圍瞬間破碎。他后退一步,把毛巾塞回馬嘉祺手里:"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馬嘉祺點點頭,卻感到一陣失落。剛才丁程鑫想說什么?那個未完成的句子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接下來的拍攝中,兩人都刻意保持著距離。馬嘉祺注意到丁程鑫時不時會摸一下自己的耳垂——那里空空的,耳釘在更衣前摘掉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同款耳釘,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不敢確定。
回程的車上,丁程鑫坐在他旁邊,頭靠著窗戶假寐。馬嘉祺偷偷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他根本沒睡著。
馬嘉祺掏出手機,在備忘錄里寫下:"丁程鑫假裝睡覺時睫毛會抖",然后迅速鎖屏。這個備忘錄里已經(jīng)記錄了很多類似的小事:"丁程鑫喝可樂喜歡加冰但不要太多","丁程鑫緊張時會摸左手腕上的疤","丁程鑫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但不是天藍是鈷藍"...
他知道這種行為有點變態(tài),但控制不住。就像他控制不住每次丁程鑫靠近時加速的心跳,控制不住在人群中第一眼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控制不住在夜深人靜時想象那些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到了。"丁程鑫突然開口,馬嘉祺嚇得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宿舍樓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粉絲,看到他們的車立刻舉起相機。馬嘉祺和丁程鑫默契地換上營業(yè)笑容,一前一后下車,在保安的護送下進入大樓。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剛才在鏡頭前的輕松氛圍立刻消失了。馬嘉祺盯著樓層數(shù)字跳動,感到丁程鑫的目光落在自己側(cè)臉。
"你耳朵紅了。"丁程鑫突然說。
馬嘉祺下意識去摸耳朵,卻碰到了那枚耳釘。丁程鑫輕笑一聲,伸手幫他調(diào)整了一下:"歪了。"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他們的樓層,馬嘉祺如蒙大赦般快步走出去。丁程鑫跟在后面,腳步聲不緊不慢,卻讓馬嘉祺后背發(fā)緊。
宿舍里空無一人,其他成員各有行程。馬嘉祺直接走向浴室:"我先洗澡。"
熱水沖下來時,他閉上眼睛,試圖沖走腦海中丁程鑫靠近時的畫面。但那些畫面反而更加清晰——水珠從丁程鑫的睫毛上滴落的樣子,丁程鑫的指尖擦過他耳垂的溫度,丁程鑫未說完的那句話...
馬嘉祺關(guān)掉水龍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可能,不,他確實喜歡上了丁程鑫。不是隊友之間的喜歡,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是那種想要觸碰、想要擁有、想要獨占的喜歡。
這個認知讓他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墻壁。作為偶像,這種感情是禁忌;作為男人,這種感情可能不被接受;而作為丁程鑫的隊友和朋友,這種感情可能會毀掉他們之間的一切。
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后是輕輕的敲門聲:"馬嘉祺?你洗好了嗎?"
馬嘉祺深吸一口氣,擦干身體,套上衣服。當他打開門時,丁程鑫站在門外,手里拿著吹風機。
"頭發(fā)不吹干會感冒。"丁程鑫說,眼神落在馬嘉祺還在滴水的發(fā)梢上。
馬嘉祺想拒絕,想說他自己來,但最終只是點點頭,坐在了床邊。丁程鑫站在他面前,打開吹風機,手指穿過他的濕發(fā)。熱風嗡嗡作響,蓋過了馬嘉祺如雷的心跳聲。
丁程鑫的手指偶爾擦過頭皮,引起一陣戰(zhàn)栗。馬嘉祺盯著自己的膝蓋,不敢抬頭,害怕一旦對上那雙眼睛,自己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好了。"丁程鑫關(guān)掉吹風機,手指卻停留在馬嘉祺的發(fā)間,輕輕梳理著,"你頭發(fā)真軟。"
馬嘉祺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發(fā)現(xiàn)丁程鑫正低頭看著他,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柔軟。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呼吸交融。馬嘉祺能看到丁程鑫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能看到對方微微張開的嘴唇上細小的紋路。
時間仿佛靜止了。丁程鑫慢慢低頭,馬嘉祺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丁兒!馬哥!我們回來了!"劉耀文的大嗓門伴隨著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兩人像觸電般分開。丁程鑫迅速轉(zhuǎn)身去放吹風機,馬嘉祺則假裝整理頭發(fā),手指微微發(fā)抖。
劉耀文和嚴浩翔推門而入,手里拎著外賣:"買了燒烤,一起吃??!"
"好啊。"丁程鑫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平常的輕快,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馬嘉祺,來吃夜宵。"
馬嘉祺點點頭,卻覺得喉嚨發(fā)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個幾乎發(fā)生的吻像一個夢境,現(xiàn)在被現(xiàn)實粗暴地打斷了。他不知道丁程鑫是否和他一樣感到失落,因為對方已經(jīng)走到餐桌前,笑著接過劉耀文遞來的烤串。
馬嘉祺慢慢走過去,坐在離丁程鑫最遠的位置。他需要時間思考,需要空間呼吸,需要遠離那個讓他失控的人。
但當他抬頭,發(fā)現(xiàn)丁程鑫正隔著桌子看他,眼神里帶著某種他讀不懂的情緒。丁程鑫舉起手中的烤串,做了個干杯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
馬嘉祺突然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游戲還在繼續(xù),只是規(guī)則變得更加復雜了。而他,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