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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動漫同人  小舞同人 

沖動?。ㄒ迅?/h1>

斗一:天下眾生

夜露沾濕了青石板路,陸九淵的靴底碾過落葉時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當(dāng)他走到梧桐巷中段,散開的長發(fā)忽然被夜風(fēng)卷起,露出頸間未愈的繃帶——他驟停的姿態(tài)像被月光凝固的雕塑,黑色勁裝后背的紅色暗紋在樹影間明明滅滅,宛如心臟搏動的殘影。

他沒有回頭,甚至連指尖都未曾顫動。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無意識地蜷縮,掌心死斗留下的疤痕恰好蹭到褲腿上的血漬。遠(yuǎn)處鐘樓敲過三更,更夫的梆子聲在霧中散成碎片,唯有他目視前方的眸光,在夜色里凝成兩點寒星:“為了什么變強(qiáng),變強(qiáng)為了什么……”

聲線陡然低下去時,梧桐樹葉在頭頂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像是誰在暗處屏息。陸九淵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xì)長的陰影,唇角卻漾開一抹極淡的笑意,那笑意如春風(fēng)拂過冰面,讓眉骨處的淡疤都柔和了幾分:“你的大道不該如此狹小啊?!煨薪?,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可不是讓你用來爭風(fēng)吃醋的?!痹捯袈湎碌膭x那,身后的沙沙聲忽然密集起來,像有人踩著落葉疾走,他卻只將散開的發(fā)絲往耳后一捋,指腹擦過耳后血痕時,動作輕得如同拂開晨露。

重新邁步時,他的步伐慢得像在丈量月光。高束的馬尾隨著低頭沉思的動作晃出柔和的弧線,發(fā)帶末端的銀飾在石板上投下跳躍的影子。每當(dāng)抬頭望向星空,左眼下方的淡疤就被星子照亮,瞳孔里的碎光與遙遠(yuǎn)的銀河融為一體;而當(dāng)他低頭時,長睫遮住眸光,只能看見下頜緊繃的線條和唇角未干的血跡——那是死斗時留下的傷,此刻卻在沉思中化作了修行者的勛章,印證著“寶劍鋒從磨礪出”的道理。

夜風(fēng)穿過雕花窗欞,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過草藥圃時,帶露的薄公英被他的衣擺拂起,紛紛揚(yáng)揚(yáng)飛向他望過的星空。他忽然駐足,抬手接住一朵飄飛的公英,指尖觸到絨毛的瞬間,后腰的舊傷牽扯出一陣銳痛,讓他握花的手指微微發(fā)顫。但他只是將公英湊到鼻尖輕嗅,眸光在夜色里越發(fā)明亮,仿佛從那縷藥香中,聞到了比星空更遼闊的大道,那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的包容與廣闊。

翌日清晨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史萊克學(xué)院時,陸九淵已完成洗漱。他臉上的淡疤神奇地消失了,只留下身體上那些尚未愈合卻開始結(jié)痂的傷口。他身著青白長袍,高馬尾束起,面容絕美,宛如謫仙,只是那雙眼眸深處,仍藏著一絲昨夜未散的清冷。

陸九淵走出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廣場上的寧榮榮。寧榮榮身著淺藍(lán)色連衣裙,裙擺如荷葉般輕盈地散開。袖口精致的設(shè)計與她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長發(fā)柔順地垂在身后。然而,昨夜一夜未眠的她,面容略顯憔悴。她的雙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往日的靈動稍減。她靜靜地站在那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在清晨的微光下,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像一株失去了部分光彩的溫室花朵。

陸九淵緩緩下樓,朝著廣場走去。這時,唐三和小舞手牽著手走了過來,小舞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粉色的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像只快樂的小兔子。戴沐白邁著自信的步伐,金色短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嘴角帶著慣有的痞笑;朱竹清如往常一樣冷艷地跟在他身后,冰藍(lán)色的眼眸沒什么溫度,蝎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馬紅俊則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起伏,顯然還沒睡醒。眾人陸續(xù)來到廣場,站成一排,陸九淵站在了小舞身旁,身姿挺拔,如同一株臨風(fēng)的青竹。

突然,一聲鳥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道如鷹般的身影迅速掠過。眾人齊齊轉(zhuǎn)身,只見弗蘭德院長雙手背在身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眾人面前。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眉頭一皺,問道:“奧斯卡呢,又睡懶覺?”唐三恭敬地回答:“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修煉,可能是入定了。”弗蘭德看向唐三,命令道:“唐三,你去叫一下,今天這堂課不能沒有他。”唐三應(yīng)道:“是,院長?!边@時,馬紅俊指著一個方向喊道:“誒,來了來了?!北娙隧樦哪抗饪慈?,只見奧斯卡正邁著略顯扭捏的步伐跑來,一臉?gòu)趁闹畾?,引得小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p>

奧斯卡一路小跑,睡眼惺忪間,左腳絆右腳,“噗通”一聲向前摔去。陸九淵撲哧一笑,忙用手捂住嘴,肩膀微微抖動;小舞也笑得彎下了腰,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奧斯卡說不出話。

奧斯卡狼狽地爬起來,蹭到弗蘭德身邊,臉上滿是尷尬,撓著頭不知如何是好,臉頰通紅。弗蘭德瞪圓了眼睛,眉毛倒豎,生氣地呵斥:“奧斯卡,你是不是又想跑圈了?”奧斯卡卻眼睛一亮,興奮地?fù)]舞著雙手:“不不不,院長,你聽我解釋,我突破到三十級了!”

這消息如同一顆炸彈,眾人瞬間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寧榮榮驚訝地捂住了嘴,朱竹清的冰眸中也閃過一絲意外;戴沐白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馬紅俊更是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合上。弗蘭德先是一愣,隨后滿臉驚喜,拍著奧斯卡的肩膀:“什么!好,好,奧斯卡,你是這幫人第二個達(dá)到三十級的,我果然沒看走眼!”

戴沐白大踏步上前,咧嘴笑道:“小奧,恭喜你,作為食物系魂師,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天才!”弗蘭德點頭,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嚴(yán)肅:“既然如此,明天一早,你們將在趙無極老師的帶領(lǐng)下,前往星斗大森林,幫奧斯卡獲取第三魂環(huán)!記住,這是對你們所有人的歷練。”眾人齊聲高呼:“是!院長。”聲音洪亮,充滿了期待。

弗蘭德滿意地頷首:“很好,下面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他看向奧斯卡,命令道:“奧斯卡,準(zhǔn)備發(fā)動魂技,你們今天的任務(wù)是吃掉奧斯卡制造的香腸,至少一根?!?/p>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寧榮榮、小舞和朱竹清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滿臉的抗拒,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獸。奧斯卡卻得意地一笑,召喚出香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懷好意。小舞跳腳喊道:“什么,院長,這叫什么課?太惡心了吧!”寧榮榮也拼命點頭,臉上寫滿了抗拒:“就是啊,院長,這怎么能吃呢?”

弗蘭德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適應(yīng)性訓(xùn)練課,這么好的武魂香腸都不愿意吃,以后碰到危機(jī),老鼠蟑螂蚯蚓,你們敢吃嗎?‘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談什么變強(qiáng)?”三個女生如遭雷擊,臉色慘白,仿佛天都要塌了。弗蘭德停下腳步,看向眾人,挑釁地問:“誰先來?”

陸九淵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臉不在意地說:“啊~我先來吧,畢竟我以前逃命的時候腐爛的肉我都吃過,就這玩意兒也沒什么難度啊?!闭f著,他慢悠悠地走到奧斯卡面前,伸手拿起一根香腸,看都不看就一口塞進(jìn)嘴里,三兩下嚼完咽了下去。陸九淵擦了擦嘴,這才發(fā)現(xiàn)唐三等人表情凝重,尤其是小舞,眼眶微紅,似乎想到了他過去的不易。就連弗蘭德也微微推了推眼鏡,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沒想到這看似嬌弱的少年竟有如此經(jīng)歷。

小舞微微仰頭,眼眶泛紅,眼中閃爍著擔(dān)憂與好奇,她輕輕地拉了拉唐三的手,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攥著唐三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哥,小九有說過他的過去嗎?他以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唐三低頭看著小舞,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他緩緩地?fù)u了搖頭,發(fā)絲隨著動作輕輕擺動:“沒有,小九的過去他一直不愿意提,每次問起,他都岔開話題。”唐三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的神色,繼續(xù)說道:“我也問過老師,我覺得老師是知道的,但是老師就是一直不說,只說讓我們不要追問。”

陸九淵吃完香腸后,踱步回到小舞身旁。他微微低頭,看著眼睛泛紅的小舞,眼中滿是關(guān)切,輕聲問道:“怎么了小舞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覺得我太可憐了?”他語氣帶著一絲玩笑,想緩和氣氛。

小舞輕輕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抬手擦了擦眼睛,聲音還有些微顫:“我沒事,就是覺得……覺得你以前肯定受了很多苦。”

一旁的朱竹清靜靜地看著陸九淵和小舞,她抿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卻不明白自己心中為何會泛起這種難受的感覺,或許是羨慕小舞能如此自然地表達(dá)關(guān)心,或許是對陸九淵的過去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這時,寧榮榮自告奮勇地走上前去。她的黑眼圈十分明顯,襯得那雙眼睛有些無神,但她的步伐卻很堅定。她走到奧斯卡面前,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一把抓過奧斯卡手中的兩根香腸。只見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地將香腸塞進(jìn)嘴里,腮幫子鼓鼓的,沒幾下就全部吃完了。寧榮榮咽下最后一口,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弗蘭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要留下來!我不會被這點困難打倒的!”

眾人依次吃完香腸時,晨霧剛從學(xué)院梧桐樹梢散去。陸九淵抬手理了理青白長袍的袖口,發(fā)帶在晨光中閃過銀輝——他高束的馬尾隨動作晃出弧度,絕美的面容在朝陽里宛如冰雕玉琢,唯有下頜線處未完全褪去的結(jié)痂,透著一絲生人勿近的冷冽。他剛要開口叫唐三,朱竹清的聲音忽然刺破晨靜。

“陸九淵?!?/p>

少女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點,蝎尾辮上的珍珠發(fā)飾劇烈晃動,映著她異常明亮的眼瞳,那里面閃爍著渴望。陸九淵轉(zhuǎn)身時,青白長袍的暗紋隨動作泛起水波紋,他垂眸看向五步外的朱竹清,發(fā)現(xiàn)她攥緊的拳頭上,指甲幾乎嵌進(jìn)掌心:“我想變強(qiáng),想看看墻外的風(fēng)景,請教我修行!”她的聲線因激動而發(fā)顫,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像一株渴望沖破束縛的野草。

“修煉武魂的話我沒什么可教你……”陸九淵蹙眉的瞬間,鬢角碎發(fā)被風(fēng)掀起,露出耳后未消的淡紅勒痕,語氣中帶著一絲為難。

“不!我想學(xué)入學(xué)時你對戰(zhàn)趙老師的技能!那種以柔克剛,變幻莫測的本事!”朱竹清猛地抬頭,晨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朱竹清,那小子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戴沐白的怒吼驟然炸開,他金色短發(fā)因暴怒而根根倒豎,額角青筋如蚯蚓般跳動,“你竟然不想修煉武魂了?這小白臉到底對你說了什么!”他罵著臟話,周身驟然騰起金色魂環(huán),白虎武魂附體的瞬間,指甲暴漲成銳利的爪刃,帶起破空聲直撲陸九淵面門,氣勢洶洶,仿佛要將對方撕碎。

陸九淵瞳孔微縮,青白長袍衣擺被拳風(fēng)壓得獵獵作響。當(dāng)戴沐白的虎爪距離他鼻尖僅剩三寸時,他忽然往左旋身——高束的馬尾劃出半輪黑月,衣擺下露出的繃帶邊緣滲著新血,卻不妨礙他動作如鬼魅。右手化掌的剎那,指節(jié)擦過戴沐白下頜,掌風(fēng)帶著淡淡藥味直擊面門,正是太極中的“扇通臂”,看似輕柔,實則暗藏勁力。

這一切快得如同錯覺。

眾人只看見陸九淵從戴沐白身側(cè)掠過,青白長袍的袖擺掃過對方戰(zhàn)栗的肩頭。下一秒,戴沐白的虎爪定在半空,金色魂環(huán)驟然黯淡,那雙總是充滿桀驁的眼眸瞬間失去神采,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顯然是被陸九淵的掌風(fēng)震到了經(jīng)脈?!稗Z”的一聲悶響,他直挺挺栽倒在地,掀起的塵土驚飛了檐下棲息的麻雀,撲棱棱地飛走了。

陸九淵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那里還殘留著戴沐白皮膚的溫度。他抬手撥開發(fā)絲,晨光恰好照亮他左眼下方——昨夜消失的淡疤竟又若隱若現(xiàn),像冰面上重新裂開的細(xì)縫,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陸九淵背對著倒地的戴沐白,青白長袍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他垂落的指尖泛著青白,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凸起,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魂尊嗎~不過如此?!焙斫Y(jié)滾動間,他忽然側(cè)過臉,左眼下方的淡疤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你和竹清姑娘的事我不想管,但你非要來惹我……”話音陡然壓低,最后三個字從齒間擠出,帶著刺骨的殺意:“殺了你!”那股狠勁,與他平日的溫潤判若兩人。

“小九!”唐三猛地上前一步,袖中藍(lán)銀草魂環(huán)微光閃爍,卻在看到陸九淵后腰滲出的血跡時頓住腳步,“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動氣!”聲音中帶著急切的擔(dān)憂。小舞緊隨其后,粉色發(fā)帶掃過陸九淵手背,指尖觸到他袖口下結(jié)痂的傷口,急得聲音發(fā)顫:“是啊小九,你看你腰上又流血了!快別生氣了!”

陸九淵卻只是扯出一抹蒼白的笑,發(fā)帶末端的銀飾在風(fēng)中輕響:“沒事的三哥,老毛病了。”他轉(zhuǎn)身時,青白長袍下擺劃過戴沐白僵直的腿,驚得寧榮榮下意識捂住嘴——少女眼下發(fā)青的黑眼圈在晨光中格外明顯,手里還攥著方才吃剩的香腸油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沖突嚇到了。

奧斯卡捏著香腸的手一抖,肉汁濺在鞋面上都未曾察覺,只是瞪圓了眼睛看向弗蘭德,眼神中滿是求助。院長額角的汗珠順著皺紋滑落,老花鏡滑到鼻尖,他看著陸九淵空著手擊倒魂尊的背影,喉結(jié)滾動著說不出話,心中暗驚:這小子的實力,遠(yuǎn)超我的預(yù)估。唯有馬紅俊揉了揉眼睛,胖子的臉頰在震驚中顯得格外渾圓:“我靠……這小子是人嗎?沒動用魂環(huán)就把戴老大撂倒了?”

戴沐白用虎爪撐地的手猛地收緊,碎石在掌心簌簌作響。他晃了晃腦袋,金色短發(fā)上的晨露甩在青石板上,砸出深色的斑點。當(dāng)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時,陸九淵正指著他對朱竹清說:“昨日榮榮姑娘的脾性倒是和你現(xiàn)在差不多,都帶著一股執(zhí)拗,只是用錯了地方?!?/p>

寧榮榮聞言一怔,攥著油紙的手松了松,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似乎在反思自己之前的行為。朱竹清卻忽然上前半步,蝎尾辮掃過陸九淵袍角,聲音低卻堅定:“我明白?!彼哪抗庠竭^陸九淵肩頭,直直看向戴沐白,眼瞳里映著朝陽,卻比寒冰更冷,像在宣告著什么。

“在不清楚敵人真正實力時便進(jìn)攻,你這不是輕敵,而是愚蠢!‘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道理都不懂嗎?”陸九淵的聲音陡然拔高,發(fā)帶被風(fēng)掀起,露出耳后新滲的血痕,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戴沐白渾身一震,虎爪深深嵌進(jìn)掌心:“你知不知道我和朱竹清……我們有婚約!”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陸九淵猛地轉(zhuǎn)身,青白長袍鼓成飽滿的弧線,“你想用身份壓我妥協(xié),用身份壓竹清就范?就為了你那所謂的武魂融合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做不到堅守婚約,憑什么要求別人?”他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戴沐白就后退一步,直到背脊抵上梧桐樹干,退無可退。

小舞緊張地攥住唐三的袖子,指節(jié)發(fā)白,卻見朱竹清忽然抬手,輕輕拽住陸九淵袍角:“陸九淵……”少年回頭時,她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怒火,竟比死斗場時更盛,那是對這種強(qiáng)權(quán)壓迫的憤怒。

“如果被一個人喜歡,而那個人又喜歡得干干凈凈,怎么都是件美好的事?!标懢艤Y的聲音忽然沉下去,像墜入冰窖,帶著一絲悵然,“那你呢?”他抬手戳向戴沐白胸口,指腹擦過對方魂環(huán)殘留的熱度,“是否喜歡得干干凈凈?是否做到了男子該做的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自己問問自己,配得上‘男子’二字嗎?”

戴沐白猛地抬頭,金色眼眸里映著陸九淵決絕的臉——少年鬢角碎發(fā)被血浸透,青白長袍上的暗紋在晨光中如同一道道傷口,卻比任何魂環(huán)都耀眼,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風(fēng)骨。

“不是男子為女子做了很多事,女子就要喜歡他!”陸九淵的怒吼驚飛了樹上的麻雀,“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誰都有追逐自由的權(quán)利,誰都不能剝奪他人選擇的權(quán)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連這點都不懂,枉為魂師!”

話音落下的剎那,晨風(fēng)吹過梧桐巷,卷起滿地落葉,像在為他的話語伴奏。寧榮榮忽然松開攥皺的油紙,低聲道:“我……我以前也太任性了?!眳s被奧斯卡一把拉住,示意她別說了。弗蘭德終于推了推眼鏡,咳嗽著打破寂靜:“好了好了,都回宿舍收拾東西,明天去星斗大森林……別再鬧了。”

陸九淵卻沒聽,只是看著戴沐白逐漸黯淡的眼眸。他抬手理了理凌亂的發(fā)帶,指腹擦過唇角的血跡,忽然笑了——那笑容蒼白卻明亮,像雪地里開出的花:“戴沐白,想清楚你要的究竟是武魂融合技,還是朱竹清這個人?!愤b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別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p>

朱竹清在他身后輕輕吸氣,蝎尾辮上的珍珠發(fā)飾在晨光中閃了閃,像是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

陸九淵話音未落,青白長袍下的膝蓋突然一軟。他散開的幾縷碎發(fā)掃過唐三手背時,臉色已白得像晨霧中的宣紙,唇角未干的血跡在蒼白膚色下顯得格外刺目。小舞驚呼一聲,雙手猛地勾住他腋下,指尖觸到他后腰滲血的繃帶,那溫?zé)岬臐褚馔高^布料傳來,讓她指尖瞬間發(fā)顫:“小九!你怎么樣了?”

唐三同時扣住陸九淵另一側(cè)肩膀,藍(lán)銀草魂環(huán)在腕間微閃,卻克制著沒動用魂力——他能感覺到少年身體的劇烈顫抖,束發(fā)的紅帶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頸后如同一道泣血的痕?!奥c走,”唐三的聲音壓得極低,側(cè)臉蹭到陸九淵散亂的發(fā)絲,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傷口又裂了,別硬撐。”

陸九淵靠在兩人肩頭,高束的馬尾無力地垂落,發(fā)帶末端的銀飾在石板上拖出細(xì)碎聲響。他勉力抬眼,眸光掠過朱竹清時,看見少女正伸手想扶,卻又在觸到他血染的袍角時頓住,蝎尾辮上的珍珠發(fā)飾在晨光中微微晃動,映著她緊抿的唇線,帶著一絲不知所措的關(guān)切。

“像你這種人……”陸九淵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嘆息,卻讓扶著他的唐三小舞同時收緊了手臂,“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他頓了頓,呼吸急促,“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嗎?‘不學(xué)禮,無以立’,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還談什么強(qiáng)者?”

戴沐白猛地抬頭,金色眼眸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被說中心事的慌亂。他看著陸九淵被兩人攙扶著,青白長袍上的暗紋在晨光中如同一道道傷口,卻比任何魂環(huán)都耀眼,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我不是好為人師,”陸九淵的頭輕輕靠在唐三肩上,長發(fā)掃過對方脖頸,帶來一片冰涼,“只是告訴你,你做的事很差……差到讓人不齒?!弊詈笠粋€字消失在唇間時,他忽然咳出一口血沫,濺在小舞粉色的裙擺上,像綻開了一朵凄厲的花。

“別說了!”小舞急得眼眶通紅,抬手想擦他嘴角,卻被陸九淵偏頭避開。他看著戴沐白的方向,瞳孔里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直到朱竹清輕輕拽了拽他的袍角:“我們先回去上藥?!?/p>

唐三扶著陸九淵轉(zhuǎn)身時,聽見身后傳來碎石摩擦的聲響。他回頭望去,只見戴沐白靠在梧桐樹干上,金色眼眸死死盯著地面上那串血滴,拳頭抵著樹干的力道讓樹皮簌簌剝落,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晨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桀驁,只剩下一片被戳破的空虛。

“三哥,小舞姐,”陸九淵忽然低笑一聲,聲音微弱卻清晰,帶著一絲嘲諷,“你們看,他連道歉都不會?!?/p>

小舞低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蒼白的臉頰上竟漾開抹極淡的紅暈,那不是血色,而是極致虛弱下的病態(tài)。她連忙用袖子擦去他唇角的血跡,卻在觸到他冰涼的皮膚時,忍不住紅了眼眶:“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就回宿舍了,回去給你上藥。”

朱竹清走在三人側(cè)后方,目光始終落在陸九淵垂落的發(fā)梢上。那里沾著幾片落葉,像他不肯言說的過去,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滿地,只留下一路淡淡的血跡,印證著這場激烈的爭執(zhí),也預(yù)示著某些東西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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