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的表演課作業(yè)陷入了瓶頸,她對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理論書,眉頭緊鎖,愁緒如潮。她蜷縮在圖書館角落的沙發(fā)里,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陰影之中。鼻尖幾乎貼近書頁,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卻像迷霧般讓她無從下手。就在她感到無比焦躁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敲擊,像是某種提醒,又像是無意的打擾。她猛然回神,抬起了頭。
張真源在啃磚頭?
張真源將一杯熱可可輕輕放在她手邊,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圖書館特有的靜謐與書卷氣息。他低頭翻開了她書頁上做了標注的那段文字,指尖隨意卻精準地劃過紙張的紋理。
張真源哪部分不懂?
他的語氣里透著溫和的好奇。
張真源這個‘體驗派’理論,其實可以試著結(jié)合角色去理解,會更直觀一些。
他拾起桌上的鉛筆,在草稿紙上緩緩勾勒出一幅思維導圖,從“情感記憶”延伸到“肌肉控制”,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溫度,聲音柔和得如同午后的陽光灑在窗臺。白慕言聽得入了神,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的袖口,發(fā)現(xiàn)那兒沾了一小點墨跡。她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擦拭,卻不料被他反手輕輕握住指尖,那一瞬的觸碰如同蜻蜓點水般輕盈,卻讓空氣里多了一絲微妙的漣漪。
張真源怎么了?
張真源垂眸瞥見她的細微舉動,迅速松開了手,耳根悄然泛起一層淺紅。
張真源抱歉,我的手不太干凈。
“沒、沒事……”白慕言匆匆縮回手,心跳如擂鼓般急速起伏,仿佛要從胸腔里躍出一般。
書架后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輕響,隨即賀峻霖探出了腦袋,眉梢微挑,語氣里帶著幾分促狹:
賀峻霖你們躲這兒干嘛呢?我和耀文找了半天!
話音未落,劉耀文也從書架間鉆了出來,懷里還抱著幾本厚重的《電影史》。他一邊拍了拍書脊上的灰塵,一邊將其中一本遞向真源兒,目光懇切而認真:
劉耀文真源兒,你幫我看看,這個導演的流派分析有沒有問題?
四人擠在沙發(fā)上,略顯擁擠卻透著難得的溫馨。張真源側(cè)身面向白慕言,聲音低緩而認真地講解著表演理論,眉宇間帶著專注。另一邊,劉耀文和賀峻霖挨得極近,頭碰頭似的低聲討論著一部電影,時而因某個分歧意見輕輕爭執(zhí),語氣里滿是不服輸?shù)膭艃?。忽然間,一聲輕微的敲擊打破了這片柔和氛圍,白慕言聞聲抬頭,目光落向不遠處——馬嘉祺正站在那里,手里攥著她遺落在教室的筆記本,神情淡然又略帶一絲促狹般的笑意。
馬嘉祺瞧你們聊得正歡呢。
馬嘉祺將筆記本輕輕擱在她面前,順手從口袋里掏出幾顆薄荷糖,分別遞給張真源和賀峻霖。
馬嘉祺圖書館快要閉館了,咱們該撤了吧?
丁程鑫和嚴浩翔不知何時已站在書架旁的門口,微弱的燈光勾勒出兩人閑適的身影。嚴浩翔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語氣輕快地提議:
嚴浩翔要不要,送你們回宿舍?
白慕言抱著筆記本,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后,目光時不時掃過身旁正爭論得熱火朝天的劉耀文和賀峻霖。兩人的話題從伯格曼延伸到費里尼,聲音漸次升高,仿佛整個世界都成了他們的辯論場。就在這喧囂中,白慕言低頭瞥了一眼懷里厚重的理論書,忽然覺得,那些原本枯燥的文字此刻竟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可愛與溫度。